便被困在了大漠里。行军带的干粮和水只撑了三日,之后便杀战马,食马肉饮马血,大军在大漠深处摸索行路,却一连四五日未曾找到水源。一万大军渴死的便有两千多,每日都有被抛下的人和马。马血终非解渴之物,连马都没气力再杀,大军无水无粮,面临困死。将大军领上那条暗河的小将便要我杀了他,食他之肉。”
暮青一怔,元修转头看来,笑问:“不问我吃了没?”
暮青没问,只是望着男子清澈的眸,肯定道:“你没吃。”
“你也有答错的时候。”元修忽然一笑,那笑意星河般舒朗,“我吃了。”
暮青眸光微沉,她不会看错,她从不以感情断事,不会因元修是英雄名将或者这些日子对他的印象便妄下定论,她说他没吃自然有根据。他问她那句话时,瞳孔正常,手未握紧,腿未收起,身体动作很放松,未见紧绷。
她记得元修午宴时和在厨房时听见将士之肉被煮食时的神态,那神态绝没有此时这般放松,放松表示没有心理压力,若他对当年事无动于衷,又何必为了今日事借水浇愁?
暮青皱起眉来,她有些想不通,因为元修刚才说他吃了,也没有撒谎。他说此话时双肩同时抖动了下,那是坦诚的肢体语言,若他说谎,他抖的便该是单肩。
他吃过人肉,却对此无心理负担……是为何?
暮青思维一转,目光忽然一变!
就在她心中微震时,元修已起身,伸手便解了衣带!
男子还穿着那身墨色骑装,蟠离纹的墨色衣带落在地上,竟见元修未着中衣,那衣带一落,衣袍大敞,宽胸精腰在亭中忽夺那月光,英姿若惊鸿。黄风穿亭过那衣袍,衣袍落地,元修从青石桌后走出来时,上身精赤,双腿精长,未着战袍,男子除了青墨的亵裤,身上未着一物,却依旧能叫人望见豪烈的意气。
暮青的目光落在那青墨的亵裤下方,那里遮不住一片伤疤,疤痕年数已久,但足有两个巴掌那么大!
他曾割肉为食……割的是自己的肉!
暮青望着那伤疤,许久未言,只听见风吹过亭子的萧瑟之音。
不知多久,忽有脚步声来,那脚步声是跑着的,似有急事,人未至,声已道:“大将军,找到……”
话未说完,人声忽止,那亲兵立在将军亭外十步处,忽然遮着眼往后退,“末、末将啥也没看见!啥也没看见……”
西风呼啸,暮青坐在亭中,面生寒色。
元修气笑了,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