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却越输越不服,银票一张张如纸片般往桌上放,赌桌拍得啪啪响。
“小爷就不信了!”
“小爷不信!”
“小爷……”
“爷……”
季延手摸进怀里,呃了一声,憋红了脸,不好意思说小爷没钱了。
季延不是第一个输光的,在他着了魔似的一局接一局时,早有人输光了,没钱后就只能退出,默默观赌。季延输光了时,连曹子安身上都没钱了,他今晚原本就输了一阵儿了,带着的银票都输给了季延等人,而此时,季延等人的银票竟都进了暮青的口袋!
曹子安脸色黑如锅底,季延也青了脸。
“接着来!”赌徒心性,季延没钱了还想赌。
“你拿什么赌?”暮青问。
季延一听,抬手就脱衣袍,“赌小爷这身衣袍!”
“不要。”暮青冷着脸拒绝,“我只对银票感兴趣,不赌二手衣。”
季延没听过二手衣,但也猜得到意思,大抵就是嫌弃这衣袍他穿过。他顿时气得又想跟眼前这小子决斗,他堂堂镇国公府的小公爷,别说他穿过的衣袍,就是他一条亵裤赏个人,那领赏的都得乐开花,今晚居然有人嫌弃他!
暮青的行事作风,季延在奉县是见识过的,知道她说不要衣袍就是不要,可他身上又没银票了,于是只能道:“好!那明晚你可敢再来玉春楼?小爷带足了银票,和你好好赌一场!”
“好!”暮青这回答应的痛快。
“那就说定了!”既是输光了,再留在玉春楼也没意思,季延把解了的衣裳穿好,一群公子哥儿便跟着他走了。
“曹公子。”暮青唤了曹子安一声,“你的银票真的不够赢的,明晚多带些,不然不尽兴。”
曹子安眼中含毒,狠狠瞪了暮青一眼,拂袖而去。
暮青怀里揣着鼓鼓的银票上了楼,一进屋,便听步惜欢笑道:“还以为你会把他们的衣裳都赢回来。”
“会的,但还不到时候。”暮青走了过去,把一沓银票拿出来放去桌上,道,“今晚才来了十几人,我要看看京中有多少子弟会把衣袍输光,那场面一定很壮观。”
步惜欢闻言目光深了些,笑道:“你想瞧的是朝中各府的家底儿吧。”
暮青坐去桌旁,将那沓银票拿起一张张的分开,银票上盖着盛京城中银号的大印,还有各府的小印,一看就知是哪家府上的。她今晚赢的这些银票,并非每张都是千两面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