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只悄悄跟上。
六月夜里,夏风凉爽,草木香混着脂粉香随风浅浅飘来,令人有些微醺。
暮青忽觉脚下有些晃。
她心中一惊,眼前如漫了迷雾,恍惚里见那丫鬟转身,向她走来……
她只记得自己最后一缕意识——那脂粉香,有毒?
暮青醒来时,鼻腔里隐约还残留着那浅淡的脂粉香,身体却已能动了。
依旧是夜里,不知时辰,有月色自窗外洒进来,照在树梢,落一地斑驳清冷。
暮青身处一间空屋,身下地板淡淡梨花降香,香气里有股子新漆味儿。
新漆……
暮青抬头,望向头顶,屋里光线颇暗,月色照不见屋梁,只觉房梁深深颇为高阔。
阁楼?
新漆的阁楼,不就是今天做工的园子?
暮青不解自己为何被关来此处,但让她更不解的是那丫鬟。她未学过跟踪技巧,但有格斗底子在,普通人想发现她也难。她刚跟上那丫鬟便中了毒,说明一跟上就被她察觉了。这女子身手应该不俗,且毒香混在脂粉香里,借风势将她毒倒,用毒手段颇为高明。
刺史府一介丫鬟竟是这等高手,这刺史府……有古怪!
暮青起身来,腿脚还有些软,但不妨碍走路。她推了推房门,果然门外上了锁,她又转身来到窗前,刚要伸手去推,忽听房门外啪嗒一声!
暮青倏地回身,只见房门无声扫开,月色烛地,夜风徐徐,有人自月色尽头来。
月色空蒙,海棠落了满园,残红遍地。清风拂了那人华袖,华袖拢了月色,那人在月色里,步步残红。
行至园里,那人抬眼望向屋内。风打了海棠林,残花落在肩头,那人只在林中稍一驻足,便让人忽生山间明月照海棠,不负明月花下人之感。
暮青站在屋中窗边,袖口垂着,指间已藏起一片雪色,蓄势待发。她不知道为何她落在对方手中,对方却没收走她身上的兵刃,或许是觉得她不足为惧?无论是何缘由,对她来说兵刃在手总比没有多些机会。
念头落,那人已在台阶上,背衬月色。
光线虽暗,暮青还是瞧清了那人的脸。那人脸上竟覆着半张面具,紫玉鎏金,玉带楚腰,半张容颜,绝了人间色。
那人声音比夜里清风还懒,倚在门旁望着人,语气更懒,“醒得倒早。”
暮青不言,她扮作工匠混入刺史府,如今失手被擒,在对方眼中应是刺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