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只剩半数人马,韩其初为防事变,将章同和老熊留了下来镇守军营。章同主动请缨镇守前营,立在大雨里望着辕门外,整整望了一夜,总算在清晨将暮青盼了回来。
韩其初已在军营里设下了灵堂,九具将士的尸身被抬进灵堂,灵堂里摆着九口新棺,虽非华棺,却是当初特训营里的兵们进山伐木,一起新做的。没有一起死在战场上,至少用这种方法送战友一程。
暮青并不打算把这些将士运回家乡安葬,他们都是江南人氏,如今江南天气已暖,从盛京到江南,尸体运到时一定已经腐烂了。暮青不想让这些将士的爹娘妻儿看见那样的遗体,她宁愿他们记得至亲之人离家时的样子。
“停灵七日,七日后葬入断崖山上。”暮青如此决定,离开灵堂时对韩其初道,“草拟奏折和丧书。”
韩其初应是,暮青吩咐他留下安抚将士们的情绪,随后走了。
暮青去看了侯天,军医正在帐中为侯天诊脉,侯天昏迷未醒,胳膊和身上包着绷带,脸上未见青黑,已经解了毒,只是正发着高热,口中不住地呓语。
军医已为其施过针,回禀时十分庆幸,“侯都尉重伤至此,竟还能撑过一夜,下官在军中行医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事。都督放心,侯都尉既然能撑过昨夜,想必定是命大福大之人,吉人自有天相。”
巫瑾易容前来军中,昨夜为侯天解毒施针之时,军医正在医帐里配制解毒之药,回来时巫瑾已经走了,他本以为昨夜必定凶险,没想到侯天稳稳地度过了,自然以为是奇迹。
暮青应了声,吩咐军医亲自去煎药,随后看着巫瑾为侯天再次施了针,这才一同回了中军大帐。
月杀守在帐外,帐中只有步惜欢、巫瑾和魏卓之三人。
暮青坐到军案后,问道:“大哥昨夜可是用毒蛊为侯天解的毒?”
巫瑾颔首,昨夜不是在瑾王府,他没有时间去仔细分辨侯天所中何毒,再为其配制解药。他需赶在军医回来前施针解毒,心里也挂念着她身上的寒毒,因此只能动用毒蛊。
“即是说,侯天所中何毒,大哥现在还不知?”
“蛇毒。”巫瑾将那包着毒箭头的帕子拿出,摊开后放到了桌上,“此毒味腥,我观侯都尉擦伤之处肿胀发硬、流血不止、皮肤紫黑,初断为蛇毒。”
“可知是何种毒蛇之毒?”暮青又问。
巫瑾闻言看了那毒箭一眼,垂眸道:“拿只茶盏来,内盛清水。”
暮青隐约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