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房间的左右墙上都开了窗户,阳光正盛,照得整个房间通体明亮,好像一个盛满阳光的容器一样。
除了阳光,这个屋子却很没有别的太多的东西了。
里面的摆设很少,只有左右各一排三把椅子,正前方一把高大的宽椅,足够两三个人坐在上面的,而椅子的背后,似乎被隔成了一个简单的房间,隐隐能看到一张‘床’,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一个人影,从后面慢慢的走了出来。
我立刻屏住了呼吸。
走出来的,是一个身材相当高大的男人,不仅高大,而且身材显得格外的矫健,现在正是隆冬天气,而他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布衫,褐‘色’的布衫已经被洗得发白了,‘胸’口也开得很大,‘露’出宽阔厚实的肩膀,‘精’壮的‘胸’膛,甚至能看到腰腹上几块扎实的肌‘肉’。
我下意识的也低了一下头。
但,这个时候当然也不能去斥责他在一个‘女’人面前衣衫不整的,毕竟,他的身份是海盗。
我又一次抬起头来,看向了他的脸。
那张鬼面,也又一次,映入眼帘。
和之前在海中看到的时候一样,那是一张铁质的面具,但和刘轻寒脸上那简单而带着凉薄之意的半张面具不同,这个人的铁面具遮住了他的整张脸,而且面具上铸着鬼脸,青面獠牙,狰狞恐怖,好像地狱中跑出来的恶鬼一般。
我只觉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铁……面具!
眼前这个人是——
我看着这个人的时候,他扶着那把宽大椅子的扶手,面向着我,也在上下打量我,就在我心‘潮’澎湃,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就听见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面具后面瓮声瓮气的响起——
“你是怀音的什么人?”
乍一听到那个名字,让我的呼吸又是一窒。
怀音……
母亲的名字。
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甚至念在舌尖上的时候也是淡淡的,勾不起一点遐想,母亲的名字简单得就像‘春’日里漂浮在空中的柳絮游丝,大海上翻腾的雪白‘浪’‘花’,却在这一刻,在我的心里,掀起了千层‘浪’。
这么多年了,没有人再提起这个名字。
在西川,她的身份很高,有资格叫她名字的人就很少,到了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了,就连薛芊,也只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叫她,所以这些年来,我几乎都已经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