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了他一眼之后,终于将已经被他捏得发红的手腕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转身走进了内院。
这里显然是每天都有人来打扫的,屋子里甚至还有熏香,我经历了这几个月的漂泊和跋涉,说不累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回到家里,自然是想要安安稳稳的休息,狠狠的睡一觉。
但我却安稳不了,也睡不着。
这段时间,和今天在码头上发生的事,都注定接下来的日子不可能会平静,在完全想清楚这一切,和‘弄’清楚自己该何去何从的时候,我也的确是睡不着的。
相信很多人,也跟我一样。
我在卧榻上坐了很久,却也没有等到离儿看完韩若诗回来——看来她病得倒不轻。
现在再要过去看望,倒显得有些多余了。
想了想,最后还是让‘侍’‘女’去浴室准备了热水,我坐在浴池边上,因为浴汤稍微有些热,只将小‘腿’泡了进去,用浴巾裹着稍显瘦弱的身子,静静的坐在浴池边,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
裴元灏,来江南了。
在出海之前的那段日子,我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生孩子这件事上,每天外面发生什么,哪怕是风雨,都被遮挡得滴水不漏,所以对于朝廷那边的动向,我已经完全不清楚了,他的新政实施如何,也不知道。
但我知道,他出海,必定是为了佛郎机火炮。
只有这样的东西,才能让皇帝移驾,离开他在京城那座坚固的皇城。
显然,佛郎机火炮是欺骗了太多人的一个“谎言”,从他和裴元修之前在海岛东面的表现,我就已经知道,他们‘弄’清事实真相了,所以这一趟,他算是白跑了——大概也不能算白跑,不论如何,离儿是他的亲生‘女’儿,是皇室的公主,对于他来说,也不是全无收获。
可问题就在于,他似乎并不打算立刻跟离儿相认。
至少在码头上,他只是在追问离儿关于“父亲”的看法,却并没有告诉她,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的父亲。
他甚至没有要带走离儿。
为什么?
以他的‘性’格,难道不应该是立刻将这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公主带回去,认祖归宗才对吗?
还是,他压抑自己的‘性’格,做出这些出人意料的事,都是另有打算?
什么打算?
……
数不清的念头和想法,好像海底涌起的‘波’‘浪’,在我的心里不断的升腾,但始终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