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拎着明晃晃的菜刀走向鸡棚,一刀砍坏了鸡笼栅栏。
诡异的是那两只母鸡居然不躲,吓得缩成一团蹲在角落里,老乔“嘿嘿”笑着,伸手将一只母鸡抓起来,用柴刀在母鸡脖子上一抹,顿时血流如注,老乔露出贪婪的眼神,两个发绿的眼睛直冒光,一口咬住死鸡的断劲,贪婪地吸允着。
我已经吓出汗了,后背抵紧墙根,傻眼看着这一幕,正要说话的时候,身边忽然伸出一只手,一下就把我的嘴捂住了,我本能地挣扎,耳边传来阿赞吉的声音,“不要动……”
我立刻把拳头放松,慢慢转身看着出现在我背后的阿赞吉,身边有个人跟着,我紧张的心情得到了充分缓解,这才松口气,小声问道,“老乔这是在干什么?”
阿赞吉的苗语有了很大进步,他低声告诉我说,“山精……”
我抖了下嘴皮子,“开玩笑吧,真有这么凑巧的事?”
阿赞吉沉下脸,缓缓地摇头说,“不是凑巧,老乔撞邪导致阳魂不稳,他被鬼怨附体压低了阳气,山精才会趁虚而入,这只山精肯定跟他有仇!”
见阿赞吉说得这么笃定,我反倒好奇起来,总听人说“山精野魅”,究竟长啥样我也没见过,小声对阿赞吉说,“你有办法让山精现行吗?”
阿赞吉皱了皱眉头,说你想看?
我咽了口唾沫,点头说,“想,如果为难就算了吧。”
阿赞吉说,“倒不算为难,只是有点麻烦,待会儿我们跟在他身后就行了。”
反正今晚这觉也睡不成了,我没想太多就同意了。
这时老乔已经喝完了母鸡的鲜血,木讷地转过身朝大门外面走,我和阿赞吉交换了下眼神,毫不犹豫地选择跟上去,只见老乔径直往后山方向走,越走越快,脚步就跟飘似的。
我和阿赞吉不得不加快脚步。
大概跑十几分钟,老乔在一堆土岗子前面停下了脚步,他双膝一软叩拜在地,对着土岗子不停磕头,脑门已经撞出血了,磕头声却一直没有停下。
我指了指老乔的背影,“要不要阻止他?我怕再磕下去就脑震荡了。”
阿赞吉摇头说,“不用,过一会儿应该能消停。”
磕了差不多两分钟,老乔才停下了,身体麻木地站起来,转身朝另一片林子走去,他的脸很僵硬,始终挂着呆滞的笑容,四肢僵硬,把后背挺得笔直,好像被固定在一块看不见的木板上。
我小声说,“要不要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