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声说,“既然有寨子,那我们可以歇息一晚。”
这寨子并不大,可能只有十来户人家的样子,而修建的格局并不是一字排开,相反是呈一个圆形的格局,标志性的木板房,加上吊脚瓦楼,全都是用木板砌成的,门槛很高,应该是为了防备山里的蛇虫鼠蚁。
深山村寨没有通电,家家户户点燃了火烛,我抬头看天,见天色还早,并没有暗下来,很奇怪寨子里的人为什么这么早就点蜡烛?
张强小声解释,“来的不巧,看来寨子里死人了,死的应该是很有威望的老人,他们点蜡烛不是为了照明,而是一种独有的祭祀形式,就跟汉族死了人放鞭炮一样。”
我“哦”了一声,走进寨子,没有听到鞭炮响,反倒看见了许多挂在吊脚楼门板上的白幡,看来苗族人的确很团结,一家出了事,家家户户都跟着办丧事。
走到一栋寨子门口,很快便看到一个穿着苗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看到我们之后,先是一愣,继而热情地说了一段苗语,“张强大哥,你怎么来了?”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苗家汉子,大概三十多岁,体格矮壮,脸盘黝黑,脸上长了几道褶皱辙痕,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级的苍老,苗疆自然环境恶劣,再加上独特的生活方式,平均寿命并不高,男人因为长期从事体力劳作,所以会显得苍老一些。
张强上去,和对方拥抱了一下,回头介绍,说这就是黑狗,又笑嘻嘻地说,“寨子里怎么了?”
黑狗低下头说,“阿嬷死了。”
阿嬷是他对长辈的称呼,和祖母应该是一个意思,有些苗族人也会将寨子里的比较年长、身份尊贵的女性称作阿嬷,这些人基本担任祭司、神婆之类的角色,很受当地人尊崇。
张强拍着他的后背说,“真不凑巧,本来想麻烦你跟我出一趟寨子,看来时间必须延后了。”
黑狗说,“你先要我做什么?”
张强摆手一笑,“先不聊这个话题,你阿嬷死了,能不能带我们过去祭拜?”
黑狗马上说请。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很快走进了当地的苗人祠堂,这里是专门用来停放尸体的地方,在祠堂中间的木板上躺着一个年纪老迈的阿婆,一身白衣,木板周围摆满了鲜花和色彩鲜艳的鸟类羽毛,看来这阿婆生前的身份应该比较尊贵。
黑狗指了指阿婆的尸体说,“这就是我阿嬷。”
张强收敛起了表情,走到那阿婆面前,正了正衣襟,毕恭毕敬鞠躬,我和阿赞吉依次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