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传来一道沉怒之声,少女抬头,见向来雍容散漫的男子,竟有些气急败坏,连声音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是想要气死我?”
暮青一怔,沉默了会儿,“你无疾?”
“无疾!”
“哦,抱歉。”暮青把手从步惜欢的玉带上拿开,道歉,“我有时也会推测失误。”
步惜欢气得发笑,她以为他是气她推测失误,他气的是她总怀疑他身患隐疾!
“你身子康健,我很高兴。”暮青见步惜欢真恼了,便补了一句,她推断失误给他造成的不愉快,总要负责哄他高兴,但她不擅长哄人,不知此话管用否?
显然不管用。
步惜欢气得不看她,坐回桌边倒了杯水,仰头便喝了。水有些热,入腹千回百转,滋味难言。
“对不起。”暮青走到步惜欢对面,没坐下。
步惜欢看了她一眼,见少女立着,像犯了错的孩子,但她的目光却不躲不避,迎着他的,似不惧直面他的恼意。哪怕他责怪她,她也会承担。
但他怎会真恼她?
他费劲心力将她的心捂热,让她在他面前不再那么冷,会笑会怒,会羞会使性子,亦会像方才那般毫不掩饰无所顾忌。他又怎会真恼了她,让她的心再关起来?
步惜欢无奈一叹,起身走过去,将暮青拥在了怀里,明明是他被她惊着了,却换他哄她,“不需与为夫道歉,为夫没恼,只是惊着了,娘子总有惊人之语。”
他还得谢谢她,总在用她的惊人之举提醒他,他处变不惊的修养还没炉火纯青。
暮青不说话,步惜欢将她拥得紧了些,声音里带着憾意,“青青,我们成亲时太过冷清,那是我亏欠你的,总会给你补回来。我想留待大婚时,你值得,可懂?”
他说过,她懂。
可是,她也有不懂的。
“我是为你的身子着想,也望你懂。你若坚持等到大婚,我没有意见,但我们少亲近。”
“……娘子,你是在为难为夫。”步惜欢苦笑,她不知道每回见她,他有多难熬,可是离开她,思念亦是煎熬,天下大定之前,他恐怕都得熬着,若连碰她都忍着,他必定熬不到大婚那日。
“我想也是。”暮青并不意外,“那还有一法。”
“嗯?”
“我可以用别的方法帮你。”暮青从步惜欢怀里退了出来,朝他晃了晃她的手,意思很明显。
刚刚才转回来的话题,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