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关西面,四万辽东军正顺着山道滚滚向前,如同一条长龙一般,绵延十数里,一杆杆长枪大戟林立,锋刃在阳光下闪耀出一片片夺目的光芒,如雷的脚步声惊得山道两旁的鸟雀四起。
大军之前,密密麻麻如同招魂幡的绣旗之中,竟然有一座皇帝才能乘坐的銮驾,銮驾之后,无数的头戴尾巴长长的旄帽的骑兵,竟然与羽林军装束无异。
眼见即将靠近闾关,几名骑将飞马向前,奔到銮驾之前禀报着什么,接着车帘被掀开,一名头戴九条玉串冕冠,身穿冕服,神态威严的中年人缓缓的站了起来,正是辽东之王公孙度。
他冷眼望了一下闾关那高高的关墙,便悠然扬起了右手。
霎那之间,低沉苍凉的号角声便已经冲霄而起,绵绵不息的号角声中,滚滚向前的辽东大军便纷纷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随着传令兵的大声呼喝,四万辽东军便在山道之间扎下了大营。
刹那间,一个个营帐自背后,很快就将长达十数里的山道阻塞的水泄不通,如同一条黑色的长龙一般绵亘在闾关之前,十分壮观。
得到哨探来报的张郃等人早已率着部将聚集在关楼之上,远远了望辽东军这边的动静,对于突然奔杀而来的这支辽东军,众将心中非常激动和兴奋,却又有点惴惴不安。
虽然经过数次大战,他们看惯了生死,但是此刻面对兵马是己方的十倍的敌军,而且敌军明显训练有素,兵精将勇,难免会有不安。
唯有张郃脸色阴沉,眼中毫无惧色,望着俨然如帝王一般架势的公孙度,怒色跃然于脸上,愤愤的骂道:“公孙度老贼何德何能。竟敢坐车盖,戴冕冠,当诛九族!”
关下大旗舞动,公孙度已换乘良驹。在一干将领和头戴旄帽的羽林卫的簇拥之下昂然而来,直奔关楼之下。
关楼之上,太平军神色紧张,一个个将大弩举了起来,瞄准了城楼之下。一枝枝箭簇森然的对准了关下的公孙度等人。
公孙度一勒马脚,停了下来,挥手示意众将停住。
抬起头来,望着那高与山齐的闾关,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头怒声问道:“我等突袭而来,为何公孙白挥提前在此处筑得如此雄关?是何人走漏了消息?”
众将士面面相觑,不敢应答。
公孙度知道此刻不是发怒的时候,仔细朝关上望去,却见关上守军并不多。心中稍稍宽心,他戏谑似的的望着关楼之上的太平军,然后视线落在身着鱼鳞铁甲、威风凛凛的张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