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视着远处的洧水南岸,怔怔出神。
在他的四周,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一片木筏,每张木筏之上仅坐六人,这些木筏又每五筏用粗索相连,使得在江面上十分平稳,而且互相牵制,吃水极浅,一旦有变也只需轻轻挥刀斩断绳索,便可独立作战。
木筏上的藤甲先登将士们皆是精神抖擞,士气大作,这只奇兵与陷阵营号称步卒中的精锐,但是鲜有单独表现的机会,此刻正战意浓浓,巴不得能一鼓作气杀上对岸去。
“主公,我军锐气正盛,何不一鼓作气攻上南岸,杀溃这班曹军狗贼。”
廖化眼眸中迸射着滚滚杀意,兴奋的向公孙白慨然请战。他自投公孙白以来,今已六七年了,但是鲜有表现的机会,自高顺独立领军之后,便成了张辽的副将,三千藤甲先登亦归他统率,如今如今难得获得建功立业的机会,早已心头激情澎湃,一心求战。
公孙白淡淡一笑:“元俭稍安勿躁,满宠此人并非庸才,不可轻视,待得三更时分再出发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那道残月时而出现在空中,洒出淡淡的银辉,时而隐入云中,空中一片漆黑,终于逐渐升至了中天。
“三更到了!”廖化提醒道。
公孙白神色一肃,拔剑而出:“起帆!”
江风猎猎,帆影朦胧,划水之声大起,数百木筏滚滚向南岸驶去,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
公孙白和数万公孙军,目送着那一道道帆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众人的眼眸中,也在涌动着猎猎的热血。
船行渐急,灯火通明的曹良军水营已越来越近。
船头的廖化回头看了一眼南岸,深深的夜色锁住了视线,他已看不清水寨那里有任何的动。
江风渐紧,船行愈急。
廖化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中的长枪,枪柄之上,已隐隐现出锈迹。
当年,他正是带着这把枪,投入了公孙白的麾下,这些年来虽然屡次受主公重用,但是作为一个黄巾贼出身的将领,又无赫赫之功,终究是心中有愧。
夜色中,廖化眼中战意熊熊,脸上涌动着某种激荡与决毅。
神思之际,左右提醒。曹军水营已近。
“砍倒风帆,减速,全部躬身!”廖化沉声道。
一根根简易桅杆被砍倒,风帆降落,木筏的速度逐渐放缓,等到接近曹军水寨百步之内时,速度已然极慢。
江风猎猎,浪涛翻滚,风浪声掩盖了藤甲军的划水声,木筏以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