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
一声叹息忽然从远处传来,只见洞喜子道君缓步从虚空的尽头走来,每走出一步,脚下都开出三朵青莲。
道韵横生而出,席卷在天地之间,荒芜而破碎的大地竟然长出了一棵棵青草。
古老的道袍,飘舞的白发,这一次洞喜子竟然是面带喜色。
而泥人似乎也在笑,两人站在虚空之中,一朵朵青莲开在身旁,整片天地竟然祥和无比。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良久,洞喜子才缓缓道:“天明亦有秽,夜黑亦有窥,寥寥宇宙,莽莽大道,亦有道友根骨,千古何寻,竟至于此。”
泥人也随即大笑道:“如这废土残石,亦有郁郁青青,可惜我之前固化,冥顽难悟,非以莲塘居而不为,难得道友格局开阔。”
四下众人听得糊里糊涂,一个个瞪大了眼,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这他妈是打架来了?还是交朋友来了?
洞喜子笑道:“即是比武,我等闻道者,不妨一论。”
泥人点头道:“论什么?”
洞喜子道:“仙道渺渺,寰宇无尽,何须言有所题?”
泥人听懂了洞喜子的意思,眼中光芒一闪,笑道:“正因浩瀚,固有细末。”
洞喜子道:“仰观宇宙,俯察万类,鱼与熊掌,何不皆得?”
泥人沉默片刻,道:“神有所定,虑有所限,故三清有司职,故天下有万界。”
洞喜子摇了摇头,道:“闻道当无虑,随心而所欲,自然无为,无边无际矣!”
泥人闻言一震,退后数步,几乎已说不出话来。
王顶天不禁大声道:“你们两个老东西到底打不打啊,竟说些听不懂的话,老子都快睡着了。”
韩秋和辜雀对视一眼,不禁一笑。
泥人的眼睛却亮了起来,笑道:“自因道法自然而无为,随心而所欲,故有类,有仰观宏阔以开胸襟者,有俯察细末以寻奇趣者,有你我之于论道者,有前后之于杀伐者,分毫毕至,又缥缈无际。既如此,又何以痴言?”
洞喜子满脸皱纹,不禁仰天大笑道:“以细末而推至广阔,又谈包容之道,道友恐怕是在偷换概念啊!“
泥人摇头道:“天下万事并无定论,所谓概念也千变万化,道友是为论道而论道,还是为胜负而论道?”
听到此话,洞喜子一惊,随即低头叹道:“道友受教,感激不尽。”
“即是论道,何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