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漪脑海中不可避免的出现这个想法,随后又想起夫君心心念念的另有其人,不由得浑身瘫软。若真如自己母亲所说,到时夫君真的因七出之条休了自己,另娶她人,她当如何?
长孙夫人叹息一声,轻轻拉着长孙清漪的手,语重心长道:“观音婢,为娘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出嫁从夫这是铁律。不管世子心中有没有你,如今你身为大妇,有些事情为娘却是不得不教你。”
长孙清漪沉默一会儿,随后抿着嘴唇,轻轻颔首,“女儿愿听阿娘的。”
长孙夫人连连点头,言道:“好,虽然此举可能会引起世子不快,但是毕竟都是男人,床榻之上说话,远比床榻之下说话要行的通。”
长孙清漪俏脸通红,如此露骨的话,让她羞赧难耐。
长至坊。
一辆马车缓缓碾压着积雪而来,停在一处府前,此处正是御史汤疾的府邸。汤疾本是出自寒门,后来凭借着学识受到渤海高氏欣赏,入得高氏门下学习,又受到高巽相国赏识,下嫁了高氏庶女,成为依附高氏的子弟。现在在御史台为官,虽然是个清水衙门,但是胜在安逸,还能博个好名声。
但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让他很是丢脸,不知何时开始,长安的贩夫走卒都在议论他妻子汤高氏在外面养着面首,这股谣言居然传到了御史台,同僚皆以此不痛不痒的取笑他。
可若是假的,他当然会不甚在意,但是此事偏偏是真的,而且他还知道那个面首是谁!可怜就可怜在这里,不仅那个面首他不敢动,连自己妻子汤高氏他也不敢怎么样。
汤疾下了马车,看着“汤府”二字,只觉着丢人至极,他根本不想回来。明明自己妻子在外面偷人,他却还要装作不知,继续与其虚与蛇尾,真是白读了圣贤书。
入了府,看了一眼厢房,他头也不回的去了书房。与其见那个贱人受气,还不如当做不知。
汤疾在书房整理了一会儿书籍卷宗,一名奴婢送来参汤,“阿郎,这是夫人亲手给你熬制的,还请趁热用了。”
“放哪儿吧。”汤疾连看都没看一眼,继续整理。在他而言,汤高氏存在的唯一价值就是维持自己与渤海高氏的关系。只要能依附高巽相国这颗大树,自己的好处以后少不了。
“阿郎,夫人说您为国事操劳,她也该多多体谅您,这参汤要奴婢亲自看着您喝下去,奴婢这才好回去复命。”
哼!
狗屁的体谅,明明就是外面的流言蜚语让那贱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