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落叶飞舞。
白马义从副将刘政正在临时居住的宅院里练枪,只见枪影瞳瞳,虎虎生风,一身战袍随着那猎猎的朔风鼓涨而起,他手中的长枪也越舞越快,越舞越急。
“公孙度,你杀我妻儿,我誓杀汝!”
枪影之中,他突然怒吼一声,长枪如同怒龙一般,一枪接一枪,连绵不绝使出,每一枪似乎都爆发出全力,枪风声嘶嘶大作。
一连扎了二三十枪,他才气息微喘,收抢而立,情绪仍然十分激动。
自从跟了公孙白以来,他一向都比较低调,心态也算平稳,然而自从进入辽东以来,他的心境便发生了变化,逐渐变得急躁起来,一股压抑了许久的仇恨如同毒草一般在心底中蔓延,恨不得杀入襄平城,和公孙度拼命。
也难怪,他的一家十五口,被公孙度杀得干干净净,包括三岁的儿子,若非邴原劝阻,此刻他恐怕仍然在东躲西藏,甚至难逃一死。
天可怜见,上天让他遇到公孙白,也让他燃烧起报仇雪恨的希望,这希望却在他的心头越烧越烈。
一名亲兵急匆匆奔来,禀道:“将军,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将军在望平城的故人。”
刘政神色一愣,随即道:“速速有请!”
不久,那名亲兵便带着一个小商贩模样的人奔了近来。
刘政一见那人,便失声惊呼了一声,向前一把抓住那人的双手。
那人正是刘政的昔日好友陈均,曾暗中助刘政躲避公孙度的缉拿,也算是生死之交了。
两人老友相逢,恍如隔世,寒暄了许久,唏嘘不已。
两人回到厢房内,痛饮了几樽酒之后,刘政这才问道:“兄如何得知愚弟在无虑城?”
陈钧哈哈笑道:“贤弟投了宁乡侯。在白马义从之中为将,灭乌桓,破鲜卑,如此显赫战绩。愚兄早已有耳闻。今闻宁乡侯破无虑城,自然知道贤弟在城中,故此来投。”
刘政这才释然,却又听陈钧突然压低声音道:“愚兄此来,除了看望贤弟。还身负望平令重托而来,又恐关系生疏不足为信,此事恐怕只有贤弟才能办成。”
刘政眉毛一挑,疑惑的望着他问道:“何事?”
陈钧笑吟吟的从袖中掏出一封火漆密信,递给刘政。
刘政匆匆一阅之后,立即眉飞色舞,哈哈大笑而起,拉着陈钧的手道:“走,速随我去见宁乡侯,回头再来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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