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
突然数骑从辕门口疾驰而来,奔入大营,又朝中军大帐疾奔而去,令许攸满脸疑惑之色。
此刻战事处于相持阶段,哪里还会有什么紧急军情,莫非是冀州有变不成?
正疑惑间,突然一人急匆匆而来,高声叫道:“子远,子远!”
许攸回头一看,正是燕八,急忙陪上笑脸道:“燕将军,所唤何事?”
燕八朝四周张望了一眼,低声道:“冀州急报,说是有人举报子远家人犯法,已被沮授拘押,如今沮授禀报请主公对你也问罪,幸得主公已出营巡查。你须好生应付,否则主公哪里恐怕不好交代……”
许攸只觉瞬间五雷轰顶一般,他的那几个叔伯兄弟,仰仗家族势力,平时鱼肉乡里的事没少干,甚至连一般的官员都不放在眼里,这些他其实是早已知道的。很显然,一向与他不和的沮授这次是抓住了他的痛脚了。
许攸急声道:“请将军救我,我是被沮授小儿冤枉的……”
燕八摇了摇头,苦笑道:“子远还不明白吗?沮授虽然与人不和,但是心地并不歹毒,此必郭军师之计,我也无可奈何啊……你还是早点找郭军师认个错吧……”
许攸的脸色暗淡了下来,拜谢了燕八之后,便怏怏回到了自己的帐内,心中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向郭嘉这个浪荡小儿认错,我许攸毋宁死!”许攸恶狠狠的说道。
他的脑海中浮现数年前的邺城大战,自己开城迎接公孙白入城,理应为首功,却被郭嘉羞辱;想起六七年来郁郁不得志的日子;想起数日前再次被郭嘉羞辱;又想起即将到来的灾难,心乱如麻。
沉闷了许久,许攸又想起那日在乌巢所见所闻,心头终于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对不起了,魏公!我许攸丹心一片,奈何你有眼无珠、恩将仇报,如今更是走投无路,休怪我许攸翻脸无情。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许攸似乎下定了决心似的,恶狠狠的一圈砸在面前的案几上,将拳头都快砸出血来了。
半个时辰之后,许攸全身披挂,腰悬宝剑,纵马出营,一路上只对拦截的守卫道:“我奉主公之命,四处走走,查看敌情。”
那些守卫自然也不敢怠慢,只是关切的说道:“大营之外多敌军奸细,许长史还得小心为上。”
许攸满脸强行挤出来的微笑,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和惊惧,朝那些好心的士兵挥了挥手,纵马直奔大营之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