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与夜巡诸事,一个既能将卫队支开又能拿得到府里腰牌,还能找到刑吏来办此事的人,是谁还用说吗?”
暮青看向林氏,“你说是吗?司马夫人。”
司马忠自从进了公堂就没少问案子的事,他的神态她多有留意,他对此案并不知情。反观林氏,她从未正眼瞧过春娘,老太太晕过去后,她便照顾着老太太,从未转身看过尸体。这许是出于对尸体的惧怕,但在老太太和司马忠的嫌疑都排除了之后,她的嫌疑就越发大了。
司马家的人却都不信,林孟也不信。
林氏莫名一笑道:“都督之意,妾身不懂。”
暮青看着林氏紧紧捻着佛珠的手,淡然道:“夫人不懂无妨,林大人明白就好。”
“都督定是弄错了!”林孟不信,他妹妹性情纯和,怎会犯此辱尸的不道之罪?
“凶手学习凌迟之法,很可能是刑吏,能得夫人信任,应该出身刑吏世家。再加上他的其他特征,比如左撇子、年纪轻、杀过人犯练过胆子却未凌迟过人,我想符合这些特征之人在刑曹中并不难查。还是那句话,林大人是自查还是我上奏朝廷请旨去查?”暮青不跟林孟和司马家的人辩论对错,查出此人,对错立见!
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瓢泼大雨浇散了不少围观的百姓,半条街的人已奔走散去,但仍有想看热闹的人聚在府衙门口的房檐下,踮脚伸头往公堂里瞧,奈何天黑如夜,雨泼如帘,公堂上的情形已看不清楚,连人声也被雨声遮去。
围观的百姓只看见公堂外有一队人马大步走来府衙门口,到了近处仔细一瞧,竟是江北水师的兵将。这些兵将被大雨浇得湿透,面色却如铁石,比天上的黑云还要阴沉。众将士大步出来,铁靴踏雨如奏战歌,个个捏拳杀气腾腾,不知要去抓谁。
但刚走到衙门口,众人便停步回身,似身后传来军令,随后他们没出府衙,竟又回去了。
刘黑子等人回到公堂外,看向林氏。
林氏脸白如纸,凛然一笑,道:“没错,是我。”
林孟和司马家的人瞠目结舌,不可思议地齐望向她,仿佛她在开玩笑,一时竟无人相信。
暮青却无意外神色,只问道:“为何?”
天黑雨急,公堂里未掌灯,天边一道白电裂来,但见瓦檐青青雨珠露白,公堂幽暗,天光一晃,尸狰狞,人亦狰狞。
林氏那一笑森寒似雪,见者头皮发麻,却听她悠长一叹,回身望向儿子,目光幽柔,声也幽柔,“敬儿,娘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