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如何了?”暮青问,听闻章同曾为诱敌,腹背挨了两刀,一身是血将胡人诱入了包围圈,便是那一战他成就了勇猛之名。
“不过是刀伤,没死就能好!你以为跟你似的,风寒还能病上好几日。”章同傲气一笑,逮着时机又挤兑暮青。
暮青没回嘴,两人相视,半晌后都笑了笑。
数月未见,各自忙着,却都打听着对方的消息,当初一同从军同帐同席的战友情义,终究不会因时日而淡。
“别在帐外吹风了,着了风寒,明日可上不了朝。我还得巡营,先走了。”章同道一声便带着人往前头去了,一路未再回头。
明日进京的都是军中高级将领,将军往下皆在营中等候圣旨,不必入朝。他不能随她一起进城,也看不到她披甲受封之景了。其实他也不太想看,他希望那披甲受封之人是他,可这一日对他来说未到,那他宁愿留在军营里,做他该做的事。他不介意升了都尉还带兵巡营,日后他升军侯亦或封将,他依旧会带兵巡营。他就是要做的那低级将领的事,与兵同食同寝,带出一帮生死兄弟来。
这一生,论大才他不如她,论官位,只要她身份不露,他也许永在她之下。但她女子身份大白天下的那日许会有险,那一****算不出是近是远,若在近处,他武职尚低,难以领兵救她,至少有一些愿意与他同生共死的兵随他救人。
暮青望着章同的背影,瞧得出来数月来他心性沉稳了许多。其实论为将,她不如章同,连兵书她都未读过。本朝最不务正业的武将便是她了,身在军营,心在复仇,领着武将的俸禄,干着仵作的事。
待爹的仇报了,这一身将袍她终是要卸了的。
待章同的身影不见了,暮青才回了帐中,刚要歇下,韩其初又来了。
看着进帐来的韩其初,暮青道:“看来今夜都睡不着。”
韩其初施礼道:“有一事白日不便说,只得夤夜来见将军,若不说,在下确实睡不着。”
“先生但讲无妨。”暮青不爱绕弯子,也不与韩其初客套,叫他有话就说。
“将军傍晚随大将军察看新军营的地势,瞧着如何?”韩其初笑问。
暮青一听便明白了,“先生说的是水师之事。”
韩其初闻言有些诧异,没想到暮青竟能瞧出来,眸光一亮,叹道:“将军聪慧。大将军还朝,不带老军却带新军,新军营背湖,湖水延绵十里,新军有来自江南,朝中此举必有深意。依在下愚见,如今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