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来却觉得无比贴合都明玉的心境。“吕公饥钓,阖口渭旁;九域有圣,无土不王”,这是说姜太公钓于渭滨,闭口不言朝政,是因为殷王朝君临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可说,也说不得。可一旦“海外有截,隼逝鹰扬”,就要匡扶天下,平扫四海,不坠青云之志。
都明玉以龙蛇之蛰,美玉韬光,人们皆以为他唯唯诺诺,无名无誉,只是杜静之的跟屁虫。可按辔安行时,心中却是胸有成竹,稳操胜券的反问着“谁谓路长”?
这样一个人,先不说他的风姿盖世,单单以气魄而言,已超越世间绝大多数的男子,连徐佑都自愧不如。
啪!
釉质莹润的白瓷茶杯皲裂出肉眼可见的纹路,都明玉的手停在空中,一动不动,片刻后扔掉竹筷,站起身走到湖边,手扶着亭柱,目光望着远处。
徐佑发现,都明玉步履阑珊,似乎受了内伤!怪不得以他的修为竟然控制不好力道,敲碎了茶杯。
不过这一曲终是了了,唯有余音绕耳不去,似乎随着歌声在刹那间看遍了千百世的繁华浮沉,许那美人迟暮,许那名将白头,可谁愿意碌碌无为,潦倒一生?不是人人都是姜太公,可以七十二岁再出山成不世之功,所以要“与时进止,出行施张”,得到机会,立刻就得死死的抓在手里!
是啊,现在或许不是造反的最好时机,可是等下次的大旱不知道要猴年马月,金陵、鹤鸣山、扬州、包括那些藏在阴影里窥探这个天下的人,大家都已经没有时间去等待了!
都明玉目光清冽如春水,几乎没有瑕疵的侧颜总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失神片刻,道:“既然七郎猜到了,告诉你也无妨。今上昏聩无道,重用胡教邪徒,所以天师决定扶持太子继位,扬州是国之根本,这里要是乱起来,必定天下震动,剿之不尽,朝廷只有出动中军……”
“中军即出,祭酒的任务不是赢,而是尽量的拖延,或走或逃,将扬州变成一片沼泽,让远道而来的中军陷进去,再也无法抽身!”
“正是!”都明玉转过身,剑眉星眸,如切如磋,道:“来一万人就陷进来一万人,来两万人就陷进来两万人,只有尽可能多的调动中军离京,太子和天师才有足够的胜算控制金陵,让百官俯首听命。”
徐佑越想越觉得此计虽然极其冒险,但也不是不可行。太子敢行谋逆事,肯定已经拉拢了不少支持者,尤其在宿卫宫阙的左右卫中有人投诚,只要顺利拿下了安子道,就可名正言顺的号令京城。
至于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