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间里骤然弥漫着几许刺骨的冷意。
看着竺无印狼狈不堪的背影,徐佑没有太大的快意。他和天师道势成水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本无宗自然会想办法和他示好,尤其竺法言的六字之师流传甚广,难免不会引起主上的猜疑。所以借此机会,羞辱竺无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角色,既小小得罪了本无宗,却又不会得罪的太狠,难道允许竺无印贸然挑衅,还不允许他反击吗?
张桐等人围了上来,不停的敬酒狂赞,徐佑以酒量不佳为由,只和他们干了一杯就不再多喝。还是顾允发话,兴奋的众人才逐渐散去。眼看到了巳时中,西边围栏后的人群里站出来一人,正是魏无忌。
而他身边,赫然是久违露面的陆绪!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陆绪没有坐在顾允这边的主位上来,而是和一群的朋友坐在了西位,今日的一切,是他在背后策划鼓动,为的就是将徐佑击败,一雪前耻。
至于击败徐佑的是谁,并不重要,其实陆绪不愿意承认,在他内心深处,对徐佑充满了恐惧,这种恐惧已经强大到再也承受不起失败的打击,所以只能假手他人,为自己出这口恶气。
魏无忌连饮三杯壮行酒,在一帮士族子弟的吹捧声中,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和澎湃,缓步走向高台。高台正中早布置好了两个蒲团,一东,一西,距离十六步,喻示《春秋》的一万六千余字。
撩起袍摆,屈膝跪坐,身子端正如松,配上气宇轩昂的外表,魏无忌的初次亮相,便博得了阵阵喝彩声。
顾允亲自斟了两杯酒,看向徐佑,轻笑道:“等你得胜而归,我再陪你饮这杯酒!”
徐佑起身,走开几步,回头洒然一笑,道:“且看我温酒斩华雄!”
顾允不解其意,却也感受得到徐佑那胜券在握的飘逸自若,举杯道:“若回来时酒尚温,我再送微之一幅张芝的《八月帖》真迹!”
“好!”徐佑放声笑道:“为了《八月帖》,也当温酒而回!”
入得高台,居于东,徐佑双手交叠,俯身下拜,道:“今日有幸聆听魏郎君教诲,佑委实喜从心来。你我辩诘,只为穷究圣人玄意,非为胜负输赢,不知魏郎君可赞同吗?”
魏无忌道:“正是此理!”
他还能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从来都站着道义和道理,哪怕再虚伪和恶心。
两人对坐数息,魏无忌先忍不住,道:“敢问郎君,何谓春秋?”
“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