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出使成果之后,权衡利弊,制定策略,再往江陵遣使,力求一次达成目的。
安休明的目的很好猜,最理想的是江夏王安休若奉旨入京,不过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这么听话。退而求其次,安休若上表,恭祝安休明登基,安休明再下旨让安休若永镇荆雍之地,双方妥协。至于日后如何,那得看日后的局势发展,主弱臣强,臣下必反,主强臣弱,臣下必死。
唯有此时大家心里都没底,彼此忌惮,才能达成脆弱的平衡。可这个平衡也是建在沙子上的城堡,推到容易,造起来太难。
郭勉为徐佑斟了杯茶,端起茶杯,对饮而尽,道:“使者秘密前来,满城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五个。你想,这等紧要关头,不管你们带来了临川王什么样的讯息,颜婉都不可能节外生枝,与其让临川王成为谈判里不可控的变数,还不如干脆的把他拒之门外……”
徐佑在意的不是颜婉的谨慎,而是郭勉说的那句话“满城知道的不会超过五个”,他一个被踢出核心决策层的老头子,竟然还能成为五个知情者之一,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要是小瞧他,转眼就会吃大亏。
“郭公知晓使者和江夏王谈判的具体详情吗?”
“具体详情,只有殿下、颜婉和使者知道。若想打探消息,殿下和颜婉绝无可,不过那个使者年岁不大,或许可以试试看……”
“使者叫什么?”
“很少见的姓,使者叫左丘守白!”
“左丘?”
徐佑目光深幽,笑道:“确实很少见!”
王府内的左丘守白安静的站在敞开的窗前,看着高悬于天空的夜月,不知怎的想起了第一次遇到袁青杞的时情景。那时的他刚从躲藏了四年的临川郡被人贩子拐走,途径庐陵郡时遇到了游玩至此的袁青杞,她穿着绛色的戎服,发髻扎成男子的形状,戴着笼冠,清雅的如同画中人,也是那次相遇,改变了他的一生。
“郎中令,江夏王语焉不详,恐怀二心,我们留在王府太过危险,要不要先出城暂避?”
“危险?”
听着随从的话,左丘守白露出轻蔑的笑意,正是因为朝廷上下都觉得危险,所以出使江陵的差事没人肯接。可有句老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要不是龙潭虎穴,他作为衡阳王的禁脔,登不上台面的卑贱之人,怎么可以堂而皇之的变成正六品的郎中令?
不过,他主动成为钦使,是因为要和王府的那个女子接上头。江东这场乱局,只有搅和得再乱上几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