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寂,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天地惟余莽莽,再无任何生机。”
虚空之中仿佛真的飘起来了大雪,恐怖的寒意激纵,像是要将空间都冻结一般。
枯黄的藤蔓化作齑粉,荆川惨叫,一刀刀朝前斩去,厉吼道:“你这是什么刀法!”
辜雀没有回答,他脑中已然想起了神雀盟。
那宽阔的大街已然颓圮,那巍峨的城楼已然坍塌,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铁笼锁住的是肉体和灵魂,是羸弱的生命,是奄奄一息的意志。
可是啊,永恒不熄的命运之火依旧燃烧着,那是生命最后的尊严,那是关于信仰的意志。
足足九十三年的沉沦,足足四代人的牺牲,前赴后继,从未停歇。
神雀子民待我辜雀如父母神祇,我辜雀弃神雀子民如敝履,如今归来,情何以堪?
辜雀双眸血红,森然道:“刀法一道,精神奥妙,深邃无尽,你区区诸天空相,学的粗浅刀法,便觉得自己不可一世吗?”
他说话的同时,手中白发抽动,天地之间狂风呼啸,空间却愈发凝固。
寒气肆意席卷,冻得荆川瑟瑟发抖,而下一刻,无尽的孽火从天空落下,将冻结的空间解放出来,冷热并济,荆川的肉体顿时开始腐烂。
“好精妙的刀法,此人深不可测。”
叶如烈声音凝重至极,却发现身旁的帝玄哲也是目光严肃。
荆川拼死抵挡,不停后退,但怒水又不知道从何而起,滔滔不绝,奔涌不息。
狂风怒水席卷,天降烈火,后土沉重,恐怖的压力把叶如烈朝大地拉去,而大地是非天衍难破之奇石,却不可开裂。
但辜雀并不着急,而是轻笑道:“春暖花开,冰河初融,一江春水向东流。”
刀芒卷走寒意,春意盎然,天空开起了绚烂的花。
这是轮回之春,吸纳的却是荆川的生命气息。
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枯萎,瞬间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
荆川彻底胆寒了,他终于发现辜雀原来一直在玩儿他,原来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可以匹敌的。
他长大了嘴,想要认输,却忽然发现辜雀倒在了地上,口中鲜血喷涌,几乎奄奄一息。
荆川狂笑出声,大吼道:“我以为你多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
四周之人听到此话,几乎都看呆了,明明是白发无名在单方面吊打荆川,怎么荆川还说出这般痴狂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