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余都尉,相比于萧仆射,相比于蜀州刺史梁世道这些大老虎,你在蜀王殿下眼中只不过是一条小杂鱼罢了。即便蜀王殿下将你擒下押往长安,也捞不到什么大功劳。你真心觉得有必要和萧瑀、梁世道他们一条道走到黑,将自己的前程,将自己的性命都托付到他们手上吗?余奎啊,只要你肯跟蜀王殿下合作,将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那就是戴罪立功。说不定,论功行赏之时,你这条小杂鱼儿还能鲤鱼跳龙门,跳进长安城中加官进爵呢。孰轻孰重,哪头生哪头死,你自个儿掂量着办!”
说到这儿,郭业突然甩下脸子,双手负背站在门口,冷冷说道:“余奎,我话已至此,天欲要人亡,必会先让其疯狂。是去是留,悉听尊便!”
说罢,转身便进了雅间,不再停留片刻。
进了雅间之后,他重新坐回原位,脸上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心里却已是翻江倒海,无声疾呼,余奎啊,你可别冲动,别他妈真虎逼呵呵的下楼啊,赶紧回来,回来……
过了许久,雅间中的郭业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既不见余奎进来雅间,也听不见余奎下楼而去的声音。
奶奶的,八成这厮正呆立在楼梯口,做着满脑子的天人交战呢。
进来,
进来啊,
你倒是上钩进套子,余奎!!
郭业心中大声呼唤,呼唤着余奎的“迷途知返”。
就在郭业心里也在焦灼忐忑之机,余奎的脚步声骤然响起,声音貌似徐徐逼近耳间。
天随人愿,余奎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
这一刻,郭业差点有痛哭一场的心思,奶奶的,总算将这厮忽悠瘸,唬住了。
余奎面色深冷地进来雅间,来到刚才他坐下的位置,盯着郭业替他斟好的两杯酒,指点问道:“郭长史,你刚才说这两杯酒有说头?还望你再说一遍让我听清。”
郭业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地指点两杯酒,说道:“这左边一杯美其名曰敬酒,至于这右边一杯嘛,是为罚酒。余都尉,你这是……”
咕咚!
余奎二话不说,抄起左边那杯酒仰脖子灌入口中,一饮而尽。
啪!
饮毕,余奎便将空酒杯放回桌上,抹了下嘴角的酒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郭业,沉声说道:“郭长史,余奎今天喝了你这杯敬酒,你能保证蜀王殿下会对我不会追究吗?而且你能保证我戴罪立功后,蜀王殿下回到长安后会对我论功行赏,将我迁任长安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