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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王如果不派兵去拆除外边的土垒,早晚有一天,鱼俱罗可以把土垒直接推到西平城的城墙下,然后带领兵马,沿着泥土堆做的斜坡一拥而上;他如果继续派兵去拆除土垒,每一次战死和逃走的士卒,都会比上一次更多……
也算是打了一辈子仗了,但白兰王却从来没有打过如此窝囊的仗。这种无论做任何事情,都恰恰落入对手的圈套让他郁闷之极。
眼下,坚守下去,相当于坐以待毙。继续出城战斗,则死得将会更快更惨。而对手,就像一只老练的蜘蛛精,不停地吐出白色的毒丝,去拴住你的胳膊,拴住你的大腿,拴住你的眼皮、嘴唇、耳朵和全身上下一切能动的部件,让你一点点窒息,一点点在绝望中走向死亡。
白兰王不甘心,白兰王无法忍受!所以在最近半个月来,他几乎像疯了般,每天都会亲自带领大军出城,向鱼俱罗发起挑战。从对方已经死去的父亲开始,一直骂到对方根本说不出名字的祖宗,嘴里面与鱼俱罗家里面所有女性亲戚发生了超友谊的关系。
他希望趁着自己麾下的兵马还没有彻底崩溃的时候,与鱼俱罗来一场痛痛快快的决战。胜也罢,败也罢,总好过像现在这样被活活逼死。但是,鱼俱罗却从不肯露面,任由他骂,任由他跳,任由他亲手去拆土垒,然后继续带人垒砌更多的土垒。把西平城的东、南、北三侧,用连绵不断的土丘,慢慢连成了一个整体。
“你们猜,今天白兰王还会不会出来挑战?”城西土垒上,一名身穿光明铠甲,手里捧着令箭的鹰扬郎将,跟周围的同伙笑呵呵地“探讨”。
他是陇西郡鹰扬郎将元枫,关陇贵族门阀仅次于独孤氏的元氏门阀族长亲孙儿,年初时裴元庆调回京都,空出这个位置,元氏趁机想办法占了这个位置。元氏在大隋势力庞大,比关陇李氏和于氏这等大门阀还要强上一两筹,而白枫也算是少年得志,且前途不可限量。所以只要开口说话,就绝对不会冷场。
“怕……怕是不会消停吧!就是不知道从哪个门出来?”一名唤作杨栋的果毅都尉,立刻抢着大声回答。
“还不都是一样?反正咱们都是捡了便宜就走!”四下里,瞬间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所有隋军将士,都得意洋洋。
在战场上,有险可凭的防守方,损失肯定会比进攻一方小得多。若是防守一方不计较阵地能否守住,只管给进攻方制造了一定数量的伤亡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