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吹拂而过,将那虚幻的人影一吹而散,虚空里最后传来的是一道寂寞而苍老的叹息。
破碎的枫叶如血飞泻,洋洋洒洒,漫空飞舞。
丛林里飞鸟惊起,走兽狂奔,林间小溪潺潺流水之声如同敲击的钟磬,清越作响。
本来静止死寂的世界忽然又开始灵动起来,有了声音,有了活力!
天地之间充斥着无尽肃杀之气,亦是一扫而空,宇内澄清。
王动垂手而立,他的神态依旧是那么自然,那么平静,先前那惊天动地的一剑也无损他半分从容。
唯有他胸膛处有一滴滴鲜血溢出!
面对着燕十三以一身精元血气乃至魂念为祭献的一剑,纵然他修为胜过前者不止一筹,仍不免为剑意所伤。
这第十五种变化的确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着,已然臻至秘不可测的境界,超迈当世诸剑之上。
这剑意之伤算不得严重,但却如附骨之锥般难以祛除,即使王动催动蜕凡术也无多少效果。
当然任何事情都具有双面性,这也并非全是坏处,至少在王动缓缓祛除剑意之伤的过程中,他也能借此体悟其中真意法理,等到彻底熔于一炉后,亦将成为他武学一道上的资粮。
“这就是燕十三剑法之中的真正精粹,夺命十三剑的最后一种变化,你可看清楚了?”
一片片散碎的枫叶渐渐落下时,王动忽然转身,看着一个人!
铁开诚不知何时已来到了枫林中,又或许他本来一直就在。
他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双膝深深陷入柔软的枫叶中,头发衣衫都已散乱。
“看见了,也看得很清楚,可惜我却一点都看不懂,但是我至少知道他终于找到了那一剑!”
铁开诚声音低沉,慢慢的抬起头,脸上不知不觉已满是泪水。
“只要是习剑的人,无论是谁,若能在生命之中的最后一刻绽放出那样一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终究是值得的。”
值得又或不值?
这已不是王动该考虑的问题。
秋风萧瑟,拂动落叶,拂动流水,也扰乱着世间人心,但这一切都已跟王动无关。
最后留在铁开诚瞳孔中的,便是那一袭紫袍渐渐远去的身影。
河流奔腾,水浪与礁石碰撞,激溅起哗哗闷响,这种声音贯穿了过去千百年。
一艘乌篷船泊在河堤边,系着铁索的木桩在大浪的冲刷下吱嘎作响,似要拔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