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在前面的兵丁领路下,缓缓走向崔鹤年所在的独门小院。
走在路上,尽管他不是第一次在六部任职,尽管他有了在兵部任差的经验,但他心中要说不忐忑不紧张那是假的。
不是他郭业没见过大场面而露了怯,而是因为崔鹤年的儿子崔义真就是间接地在扬州死在他手中。
杀子之仇,岂能消弭?
郭业不知道崔鹤年一会儿见到他,会如何对待他,届时又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场景。
他已经把结局想到了最糟糕,以昨天马周提到的崔鹤年之为人及过往,虽然不敢在礼部之中明目张胆地为儿子报仇,但是肯定免不了要给自己小鞋穿。
届时,崔鹤年首先肯定是怒容相待,再不济也是冷言冷语一副爱理不理,然后会在一会儿的职务分工上给自己使绊子。如果估计不错的话,崔鹤年肯定会将礼部四司中最差的那两个清水部门分配给自己。
县官不如现管,崔鹤年如果真这么干,虽然于理上说不过去,但是郭业也对他无可奈何。
官字两个口,崔鹤年是礼部尚书,任凭他怎么说都可以了。
走进了崔鹤年所在的那个独门小院,郭业放慢了脚步,心中叹息一声,唉,真是倒霉透顶,迁升礼部还能和崔鹤年撞上车,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不要求迁升,继续在扬州逍遥快活当他的土豪刺史好了。
“到了,郭侍郎!”
那带路的兵丁停住了脚步,指了指跟前几步之外的一间房门紧闭的屋子,恭声提醒道:“崔尚书此时就在房中,您敲门便可进去了。”
说罢,那兵丁便恭敬地退了下去,出了这独门小院。
郭业在房间外头站了片刻,小小发了一会儿呆,最后咬咬牙心里微微一发狠,嘀咕一声道:“既然来都来了,还认个屁的怂?今日不见以后总要相见,奶奶的,我倒要看看他崔鹤年能把我怎么着。”
言罢便硬着头皮走了上去,轻轻敲了敲三下房门,声中中正平和地朗声道:“新任礼部左侍郎郭业,前来拜见尚书大人!”
“哦?郭侍郎来了?”
声音落下,郭业还未推门,而那房门已经从里头被人主动拉开,门口出现一人,正是崔鹤年。
只见崔鹤年满脸笑意,殷情地一把拉起郭业的胳膊往里拽着邀请道:“郭侍郎,崔某可是盼星星盼月亮,众将你这为大能人盼来礼部了,哈哈,请进请进,快快请进!”
崔鹤年,满脸堆笑,笑声爽朗,殷情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