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无事,多看了一阵。”
“别在灯下看太久,伤眼睛。”韩冈笑笑,“早知道就不把那几卷《资治通鉴》带回来了。”
“奴家还盼着官人早点催司马君实早点将书写好,”
自从韩冈推荐了几位馆阁官去洛阳,也不知是不是他们想早些会京,又或者是想让同样负有编修典籍任务的韩冈感到羞愧,资治通鉴的编写速度陡然加快,两个月前将
“那怎么行。要是《资治通鉴》写好了,为夫可就偷不了懒了。慢慢写,最好等《本草纲目》编好了,他那边才交上来,那时为夫也有空读一读了。”
韩冈态度正经无比,王旖却抿起嘴瞪着他,开玩笑说得跟真的一样,家里的孩子还不懂事,当真了该怎么办?
“官人带回来的书,自己还没读过?!”
“哪有那个空?”韩冈摇头,他每日公务繁忙,有一点空都要写书,没有闲来看书的时间,“司马光那是写给天子、太后看的。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嘛,为夫这个做臣子读来着做什么?”
王旖哼了一声:“满口的歪理。”
韩冈摇摇头。他尊重司马光的成果,也确认这部书可以流传千载,甚至不会吝惜赞美之词——司马光的这部著作绝对当得起他日后所获得的声名。可韩冈现在还是认为自然科学比历史更重要一点,将自己记忆中那些知识整理好并传播出去,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为夫是参知政事,看自己该看的,做自己该做的。”
王旖道:“官人其实也该写点。听说司马君实每天都记日记,还有一部纪闻专记听来的流言蜚语。还不知那部纪闻中,怎么编排爹爹和官人。”
“司马光有话没地方说,为夫有话可以直接在朝堂上说,他只能诉之于笔端,而为夫却可以宣之于口,情况不同,怎么能做同样的事?何况圣谟国政,当在朝堂,不当在纸笔之上。”
笔记也好,回忆录也罢,基本上都是给自己涂脂抹粉,然后将过错推给其他人。
这样的笔记韩冈是看得多了。尤其是那些文笔老辣,名声卓著的文臣,几条明面上事不干己的见闻,就可以把自己犯下的过错洗得干干净净,顺道将洗下来的脏水泼到已经不能自辩的老对头身上。
韩冈有哪个空闲与人在文字上勾心斗角?韩冈的《桂窗丛谈》,以及最近在增补的《肘后备要》,从头到尾都没有涉及朝事。
尤其是《肘后备要》,韩冈这一段的业余时间,大半都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