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来,在萧禧离京前,韩冈都得每天都来做陪客。
副使折干在韩冈面前显得局促不安,连话都没怎么说,等接风宴后,韩冈告辞,他才算松了口气。急急忙忙的跟萧禧抱怨:“怎么来了这尊大神?!”
萧禧也想问!韩冈是什么身份,怎么纡尊降贵做了馆伴使!?若他出使北朝,尚父都得迎出府门外。前面韩冈刚一到场,将姓名一报,自家的气势立刻就被压制住了。
北朝的医疗水平远远不及南朝,缺医少药,痘疮这个疾疫,比起宋人这里远要严重得多。大辽国中,萧禧也好,折干也好,甚至耶律乙辛本人,他们的家中都有为数众多因痘疮而夭折的子女。
在种痘法确确实实减少了天花的发病之后,韩冈这个名字,在辽国,即便是最北边的生女真那里,都是响亮得很。无数贵胄对韩冈崇敬有加。虔信浮屠的辽人,基本上都视韩冈为药师王佛帐下弟子转生,连药王庙都立了像。有几个能在他面前能不恭恭恭敬敬的?
一时间萧禧头疼兼牙疼,连胃都隐隐疼了起来,
不要说折干,使团中的其他人眼见着都视韩冈如神明,这可怎么谈判?说不定转眼就能将底给泄露了。这不是没有前例,在过去,就有使宋的使节因为跟宋人关系处得太亲近,将谈判的底限全都泄露了不说,还帮着宋人减少讨价还价的阻力,屁股偏得不能再偏了。
苦恼了半日,萧禧忽然抬头,“前面韩学士报的官职是什么?”
他问着下属。
一名记性好的从官立刻报道:““资政殿学士、翰林学士、判太常寺。还有东莱郡开国郡公,检校……”
“这些虚名就不要报了。”萧禧抬抬手,前面两个学士衔就已经足够了,他摇摇头:“怎么有这种兼差法?”
以萧禧对宋人官职的了解,虽然很浅薄——那等复杂的官职系统其实也没几个宋人能弄得清——可也是知道资政殿应是给宰执官的,而翰林学士,则明显低了一级。
“也是好事。”想了一阵后,他突然说道,“以韩学士的身份,绝对是应该晋身两府的。让一名资政殿学士做翰林,做馆伴使,这不是褒赏,而是贬责。由此可见,宋人心的有多虚。”
“但韩学士可是药师王佛……”
“那又怎么样?!”萧禧一口打断道,他咬着牙,狞笑道,“南朝的太祖还是弥勒佛转世呢,还不是给亲兄弟害死?”
不回天上,那也不过是个常人而已,又有什么好怕的。割肉刀都亮出来了,萧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