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蔡确道,“京东莱州,乃是仁宗时参知政事蔡齐蔡文忠之侄。”
“蔡齐?可是大中祥符八年的状元郎?”向皇后问道。任何一科的状元郎的名字都是名扬天下,纵然是几十年前的人物也是一样。
“正是大中祥符八年的进士第一。蔡齐为状元,大得太宗皇帝赞,‘诏金吾给七驺,出两节传呼’,如今进士跨马游街便由此始。不过蔡齐子嗣艰难,曾以蔡延庆为嗣,后蔡齐病殁,得一遗腹子延嗣,蔡延庆随即归宗而去,不携一物。莱州官民,无不叹服其人义行。”
蔡确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向皇后欣赏起蔡延庆。
向皇后听了之后,果然就点起了头。蔡延庆在继嗣承嗣上所表现出来的品行,跟某人成了鲜明的对比,“此人的确合适。让翰林学士院草诏,明天就发出去。”
“殿下。”蔡确连忙提醒,“蔡延庆现在成都,而新任之地乃是长安,若是照常例在就任前上京诣阙,一来一往就不知要耽搁多少时日了。当命蔡延庆奉诏后先行上任,待西事稍安,再招其入京不迟。”
“此事当然。”向皇后点点头,觉得蔡确说得很有道理。
“既蒙殿下应允,西事当可稍安。”蔡确离座起身,今天的第一桩事算是圆满完成,“臣已无他事,权请告退。”
“蔡卿稍待。”向皇后叫住了蔡确,“今日来自洛阳的一干士人的联名奏书,不知蔡卿看到了没有?”她的声音又冷了下来,甚至满满的皆是怒意,“内外勾结,任用奸佞,囚禁天子、圣母,真是好大的罪名啊!当吾是贾南风,还是武瞾?!”
隔了一层屏风,都能感受得到皇后那边传来熊熊怒火,让不大的御书房恍若盛夏。墙角处的内侍,各个冷汗淋漓。
蔡确眼神却闪过一层喜色,心道‘果然来了’。
“此辈狂生,心怀叵测,辱及天家,自当惩处之!”他立刻回道,但语气又随之一转,“只是若严加处置,反倒遂了他们的心意。”
“是吗?!”向皇后气得浑身颤抖,话声一下变得尖利起来,“难道政事堂觉得他们说得有理,打算听之任之!?”
“殿下有所不知。”蔡确轻叹,“旧年苏轼苏辙兄弟同赴制科,苏辙文中论仁宗自奉过奢,喜好声色,致使国用不足,而宰相不敢谏,司会不敢争。执政皆论其策不对问,当黜落,而仁宗则道此乃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求直言而以直弃之,天下其谓我何!?’故而将苏辙列为第四等。”
“这是伪作鲁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