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禧被韩冈挑起了火气,一时间都忘了自己已经避讳改名的事,“内翰所言两种情形,届时都要与鄙国之兵厮杀到底,不知有何区别?!”
“若只论西北,自然是没有区别。但对于宋辽两国,却是截然不同。这关系到澶渊之盟是否应该存续下去!”
“贵国朝廷打算废弃澶渊之盟?此事易耳,只消说一句明年断了岁币就够了!”
“还请林牙听分明了!”韩冈扫了副使折干一眼,视线又回到萧禧的脸上,“韩冈问的是贵国尚父的想法!”
“萧禧奉朝廷之命南来,全权在我,此便是尚父之意!”
“很好。”韩冈点头,又看了折干一眼,然后道:“明日林牙上殿,还请如此说来!……不敢耽搁林牙休息,韩冈告辞。”
话声一落,他便转身而去。
只留下萧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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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冷了,来自于北方的风也越来越激烈。
种建中站在盐州城的北城上,迎面而来的风卷着沙土,劈头盖脸砸来,但他也不过稍稍眯起了眼睛。
盐州城的风沙里,本只带着来自盐池的咸味,但如今则有掺进了更多的血腥气。
每到战事将起时,种建中总能从空气中嗅到一股浓浓的血气。
大战将要开始了。
不知溥乐城那边的情形如何了。种建中眼望北方,却担心起就驻扎在西面百多里外的堂兄弟来。
宋辽瓜分西夏后,种谔便被任命为银夏经略使。种朴由于是种谔的儿子,不方便留在银夏任官,却是给调去了环庆路的韦州。而种建中倒是得以留在了盐州,盐州知州兼西路都巡检。
论起距离,两边相隔的并不远。当初徐禧加筑盐州城墙,环庆路的民夫,就是从韦州过来。不过两州各有各的上司,分属不同的经略使路。想做到守望相助都必须征得后方的同意。
如今溥乐城被围,种建中想领兵救援,却平添阻碍,到了现在也没能离城一步。
“都巡。太尉有命,速至白虎节堂。”
背后的声音惊醒了种建中,“知道了。”他十分简短的回了一句。再多看了北方的茫茫沙原一眼,便转身下城。
就在昨日,种建中的顶头上司,也是他亲叔叔的种谔带着百十亲兵从夏州无声无息的进抵盐州。这一位太尉的吩咐,种建中绝不敢耽搁。
到了白虎节堂,种谔俯首正在沙盘边,听见动情,却头也不抬,只是问了一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