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本是他们打算要在从盐州到溥乐城的两百里瀚海路上,给宋人一个血淋淋的教训,谁能想得到宋人不去援救溥乐城,而直接烧了耀德城?
他们竟然敢攻打大辽的城池!?
“尚父不会饶过那群南蛮子的!!”一人大叫道。
“先想想怎么退吧。这仗打不了了!”另一人直接一盆冷水。
怎么退?回西平六州——也就是兴灵——的道路是沿着灵州川的六百里,失去了耀德城粮秣的情况下,即便可以抛下党项人,如何能让剩下的过万骑兵安然回到家里去?
“营中还有三天的粮秣。”大公鼎说道。
众将各自面面相觑。
一天两百里吗?人吃得消,马可吃不消!
“还是先派人回耀德城救火!”大公鼎提议道,“能救下一点是一点。”
这个提议没人反对。
“那要多带点人手,以防万一。”一名契丹奚族说道。
耶律余里摇头:“多了就麻烦了!”
“党项人也没多少了,敢闹事杀了就是!”
“谁说是党项人了!”耶律余里怒吼着,右手用力捶地。
一下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
“谁回去?”奚乌也的声音有些低。
回去救援耀德城,就有可能一头撞上宋军的伏兵。深夜之中,只要一个不小心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可这件事放在下面的人眼里,却是这一部丢下其他人先退了。不论是谁领兵先走,人走得越是多,就越是让剩下的人感觉自己被丢下来殿后。
甚至现在就在帐中,都会有人肚子里转着小心思。谁敢保证赶回耀德城的那一部,吓退了宋人之后,不会拿着粮草拔腿就往北去!若是剩下的粮草只剩一点,鬼才会给其他人留上一口。而且从盐州出来的银夏军主力就在身后盯着,万一被咬住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帐中一下就没声音了,半天也不见人吭声。
大公鼎口中上火,胃突然间疼得厉害。
这一年多来,各家也没少争过草场、田地。他们的军队是头下军,是由契丹、奚族、渤海等部族私兵所组成。占优势的时候人人争先,可如今战局一变,那就是人各异心了。
只是大公鼎也不会糊涂到自己跳出来说为大军殿后,让耶律余里或是奚乌也带着主力回师耀德城。都是自家的儿郎,如何让他们为契丹、奚人去死?
“不如等过两个时辰,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