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的神臂弓手给乱箭射了回去。
射击节奏的变换不定和前后呼应,是箭阵对敌时必须要掌握的技巧,否则很容易为敌军所乘。种建中看到弓箭手们的精彩表现,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骑兵在步战时的战斗力要远远强于骑战,这是极为讽刺的现实。观战的种建中在欣喜之余,也不免心生感慨。但马军能全数装备上战马只是这两年的事,之前西军中任何一个马军指挥,能拥有坐骑的骑兵基本上不会超过一半。日常从来都是依照步军来训练。
其实如果手上有这样的一万大军,种建中不需要党项人的配合,也有充分的自信将对面的辽军彻底击败。之前也早就直接把灵州给攻下来了。可种建中也知道,就算是三万辽国最为精锐的宫分军,也不会与一万已经完成列阵的官军对战。他们只会绕过去,分散开来劫掠乡镇。而官军的列阵以待又能坚持多久?迟早会被来去如风的敌人给拖死。
河北的广袤原野,就是骑兵们纵横奔驰的乐园。如果战场转移到河北,种建中没有自信逼迫辽人能停下来决战。他同样还没有自信,在会战中指挥数以万计的大军。河北军习惯于大规模的战争,一个平戎万全阵就要有十几万兵马组成,绝不是陕西这边,习以为常的是数千人的战斗。纵然伐夏之役的三十万兵力,也是给陕西缘边的地形分割得七零八落。
只不过将战斗局限在陕西,局限在当下,种建中却有着充分的把握。
歇息了好一阵,种建中此时已经回过气来,伤口处也不再是麻木的感觉,终于有了一点痛感了。
种建中双手握了握拳头,已经恢复气力。再拔出鞍后的马刀,血迹斑斑,却砍得卷了刃口。命人换上了一把长槊,他驱动战马前进了两步,更接近了种谔一点。
种谔瞥了侄儿一眼,回头又望向战阵,只有一句随风传来:“小心一点。”
冷心冷面的种谔说出来的话声也是冷的,只是其中也掺杂着浓浓的关心。
“末将明白。”
种建中向种谔行了一礼,离开种谔到了阵前,举起长槊将一队骑兵聚到身边。步兵的战阵两侧必须要有他们保护。在必要时,也要追击和迟滞溃退的敌人。回头望着旗帜,等待着他叔父的号令。
不过种建中还没有等到种谔的命令,就看见一名来自后方的骑兵直奔大纛之下。
“大帅!青铜峡那边传信过来了。”一名亲兵小跑着到了种谔身边,递上来了一颗从斥候手上收到的蜡丸。种谔回头看了看送信来的斥候,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