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堂上但凡牵连多人的大案,基本上都是从不怎么起眼的小事开始罗织罪名,然后一点点从缝隙处的撕开盖子,最后一网成擒。
不说御史台与大理寺卿相勾结,就是。结果最差也不过是崔台符也给拉下去,与韩晋卿同归于尽。
与章惇对饮了一杯,韩冈又随意的问道:“打算保崔台符吗?”
章惇啧了啧嘴,叹道:“……那真要看情况了。”
大理寺那里,崔台符这位判大理寺卿事,蔡确、章惇是肯定想要保的。刑名系统中再找不出与他资历和地位相当的新党支持者了。而想要调人进去,想去的没资格,有资格的,却不会有几个愿意接受。
进士出身的文臣,最怕的就是案子多,不得清闲。最喜欢的就是清要之职。出典州县,遇上诉讼多的地方,做不了多久就会活动调任。而天下刑案汇聚的大理寺、审刑院,派哪个进士去,都是不会愿意久任,只想拿来做官路上的一个跳板。
但韩晋卿与御史台暗中联络,手中肯定有崔台符的把柄,若是真的彻查下去,崔台符也会一并被牵扯进来,到时候双方都得完蛋。只是罪名的轻重问题。
一杯酒饮尽,章惇持银壶给自己和韩冈倒酒,往韩冈脸上多看了两眼,“玉昆看起来对此事没什么兴趣啊?”
“何以见得?”韩冈问。
“能这么问就知道了。”章惇摇头道:“真要有兴趣,至少会问一句乌台中到底是谁与韩晋卿私下交通。”
“谁?”韩冈喝了半杯酒,问道。
“蔡相公没细说,所以也没问。看着就好了。”
冲章惇的口气,就知道他也是一样没兴趣掺和。不论蔡确用什么手段将御史台上下清洗一番,空出来的位置,都少不了他章子厚的一份蛋糕。
韩冈更是事不关己,反正不要再推荐张商英那等愣头青上来就好了。
……………………
韩冈在章惇家喝到初更,方告辞出来。
他现在不是宰辅,没有太多的顾忌。拜访两府中人,可以更加光明正大。
虽然说已经过了立秋,但还是夏天的感觉。
夜风依然燥热,前几天稍稍凉快一点,但这两天就又热了起来。
在章家多喝了两杯水酒,虽说度数不高,可热风一吹,就感觉有些醉意上涌。
前面有旗牌喝道,街上的行人车马都避让到路边。原本挺热闹的街道,先是一阵鸡飞狗跳,然后就一下就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