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冈没指望过政权能下村。以这个时代的管理能力,能到乡镇就不错了,怎么可能直送村中?
“乡邮所的话,铺兵去县里收发信件的时候,来人寄信怎么办?”
“说是一个,其实就是一户人家。又不是上阵,难道只能男丁做事?家里的儿女、浑家、父母,难道帮忙收钱收信都不会?驿馆里面,打扫房间的难道都是驿兵?还不是有家眷帮手!”
“还是说说乡邮所的花销吧。”韩绛道,“算清楚到底要多少钱粮。”
城中的收发信好说。信不多,就让驿传的人多跑跑,大不了调几个厢兵进来。要是信多了,更可以借助邮费来安排人手。但在乡间设立邮所,等于是公吏长驻乡间,这在本朝中没有先例,宰辅们都想问个清楚。
韩冈算给韩绛听,“一个乡邮所,一人一马,一个月只要一贯钱,外加两束草、一石粮。这已经算是多了。厢军一个月才拿五百文的多得是,一个月一贯已经是禁军的等级了,而且跟禁军一样还有口粮。驿马也有草料。只要他们能够隔一两天去县里一趟,去信送信。天下一万八千乡邮所,一个月朝廷要支出的不过一万八千贯,一万八千石,三万六千束草。分散到每个县,十贯钱、十石米,二十束草而已。”
“一年呢,可就是百万了。”
“是二十余万贯钱,二十余石粮,四十余万束草。”韩冈徐徐更正道。
草是草、钱是钱、粮是粮,得分开来。韩冈一贯反对将钱、粮、银、绢、草,这些不同种类的赋税都合并在一起说。经常说的一万万.税赋,大部分都不是钱,而是粮食、草料,单位名称是贯石匹两束。
不过这样统计的税入,只是刊载在邸报上。呈报给天子和宰辅们看得,都是真正的明细账。韩绛混为一谈,纯粹的没有谈话的诚意了。
“很少吗?老夫知道,玉昆你是盯上了关西罢兵后节省下来的那份钱。但多少人都在盯着,给了你后,其他人怎么办?都是要用钱的。前几日,薛师正又过来,说要加快修轨道的速度,尽早将京宿铁路修好。但现在国库空虚,好不容易才能积存一点,哪里能随便花销出去?”
韩绛不讲道理,蔡确、曾布等几位就听着,没有化解的意思。韩冈算是确定了,果然还是门户之见。
当然,这更是因为驿站系统的控制权在枢密院手中的缘故。将军驿系统扩大到民间,如何界定枢密院的职权范围?这是东府诸公首先要考虑的问题。
韩绛他可以不管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