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换了一只手,又把了半日,徐玑点头睁眼,却没立刻放开手。
“官家今天的精神不好,可是经筵上布置的功课太多了?”他信口问道。
指端的脉搏陡然间有了变化。
“是多了点。”
赵煦故作平静的答道。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谎话。
“陛下。不要太过劳累,尤其不得熬夜。若是做不完,便先放着,明日再做也可以。”
“但今天功课最好今天做完。今日事,今日毕嘛。”
“但陛下御体更重要。就是到太后、相公们的面前,臣也是得这么说。”
赵煦没再多话,徐玑也放开了手。
身边的内侍问道,“徐太医,官家今日脉象如何?”
“脉象一切正常,只是血气稍弱而已。”
手边已经摆好了日历和笔墨,徐玑提起笔,写了几个字。
天子的身体情况,从这每天都要记录的日历中,便能搜索得到。日历之后,徐玑还有一份病历,以及写了字的部分,也是记满了赵煦每次问诊和日常用药的情况。
早在韩冈还是提举厚生司的时候,他就开始在京中医院推行病历制度,京城高官显贵人人都有一份病史档案,如今更是普及到了官员们的子女身上,皇帝更是不可或缺。
“官家的血气就补不回去?”
“胎里痼疾,得常年累月的调养。不过陛下的血气,也只是比富贵人家的同龄人稍弱,比起贫寒之家,还是要胜过不少。”
徐玑收起笔,一根干净的扁木条便递到了他的手中。
“陛下请张口。”
徐玑查看了赵煦的舌苔,又伸手飞快的扒拉了一下赵煦的双眼眼皮,
“陛下恕罪。”徐玑说道。
赵煦用力眨了两下眼睛,“每次都难受得紧。”
徐玑说道:“但眼疾得从一开始就预防,防微杜渐,比病发后再治要简单得多。”
“徐卿说得是,早就该防微杜渐。”
徐玑赞过赵煦的英明,又问,“陛下这几日的胃口如何?”
一本厚重的册子便摆到了徐玑的眼前。
不同于日历,天子每日的饮食自有另外一份记录。徐玑也用不着看前面,只看最近的饮食记录。
同样是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变化。
徐玑合上记录本,一根喇叭型的听诊器立刻递到了他的面前。
每隔五天的问诊,徐玑的习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