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就能去大赛场的甲等赛了。”
“去大赛场甲等赛?除非我能再减三十斤。”张吉拿着酒杯连连摇头,“能上大赛场的马师,上限就是百斤,今年的片儿张,去年的霍闪鬼,带上衣服鞋帽都没超过九十斤。”
“九十斤?这有一只羊重吗?”
“羊骑马?”
一众同学喝得正热闹,却听见旁边一片大哗,声音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隔壁在闹什么?”张吉放下酒杯,望着隔邻。
酒楼中的议论,多是满口胡柴,都没半分靠谱的。这段时间太后病重,酒楼茶肆中,议论国事的风气也跟着水涨船高。
武学生本也是喜好议论时政,但市井中的传言,多属无稽之谈,在对朝事了解更清楚的武学生们听来,未免太过可笑。对张吉等人而已,那种陈芝麻烂谷子的谣言,听都听得厌了、
也不知又是什么谣言乱传,闹得隔邻一片大哗。张吉听不清到底是什么,只听见满口的苏平章,章相公,韩相公。
张吉的一个同学拍案而起,开门对外吼了一声,“吵个什么,想寻死吗?”
隔壁没声音了,那同学哈哈一笑,洋洋得意的坐了下来。
张吉和其他几个同学也仿佛迎了一仗,哈哈的大笑起来。
但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一人晃了进来:“方才是谁嘴里嚼蛆来着?”
一身绿袍,腰系黑带,就是没带帽。
七品服色,这都是朝官了。
依照朝廷法度,官员不得以公服出入市井,可韩冈章惇都在州桥夜市上吃过夜宵,既然宰相都能以公服光临州桥夜市,下面的官员自然是有样学样,衣着朱紫而进出酒楼的现象自然越来越多。
那一抹绿色映入眼中,酒席上陡然一静,武学生别说顶嘴,就连身子都不敢乱动弹了。
这位官人打量了一下,脸上古怪的笑意,“武学的?”
看着无人敢回话,他哈哈笑了两声,竟扬长而去。
原本武学生皆为士人,装束自也无异。
可如今全都换了新式的军袍。虽然质地不错,厚重的毛毡布裁剪而成,又有皮带束腰,看着就精神。但赤佬的身份,就这么给定了。
武学在仁宗朝因为西事设立过一次,没满一百天就关了门。到了熙宁五年第二次设立,尽管沿袭至今,可从来都没有被重视过。历年战事,有了一大批功勋卓著的将校,朝廷要提拔人,也是先从他们那边提拔,不会先顾及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