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感觉精神旺健不少,就是晚上,”他挑了一下眉毛,笑得猥亵,凑近了过来,“也比过去好转了许多。”
看到眼前满是油汗和疙瘩的一张胖脸,杨从先嫌恶的避让开了一点,笑着道,“韩相公教的?早说啊,改天我也学学,这些年海风吹着,浑身关节都疼,夜里都睡不安稳。”
向宗良炫耀他背后的靠山,的确,一个太后,一个宰相,有这两人在,即使皇帝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但杨从先背后也是有宰相的,而且还是首相。在韩冈面前,还有些旧情分——毕竟是当年讨伐交趾时,就在两位宰相手底下做事了,也不怵向宗良。
不过,向宗良的地位是得到都堂认可的。这就是杨从先与向宗良的区别。
议政之中,有太后的一位叔父,这是外朝给太后的安全保证。但这一位尊长,年纪已老,行将致仕。向家的下一代中,将会有人继承他的位置。向宗良已经放弃了,将机会让给他的兄长,也因此,他得到了掌握军队的权力。向宗良的位置,是都堂对太后做出的保证,只要他不犯下什么大错,他就能在现在这个位置,或者更高的位置上,长久的做下去。
杨从先不会与向宗良闹得势不两立,否则最后的结果只会是两人同时被调任。可正是因为向宗良的身份特殊,不论是考虑到自身的安稳,还是对向宗良本人的厌恶,杨从先都不会跟太后的这位兄长多拉交情。
向宗良则仿佛听不出杨从先话语中的冷淡,反更亲热的凑近了,“俗话说对症下药。韩相公开的药方,只是给我治胖病的,”他拍拍自己仿佛怀胎九月的肚子,哈哈笑了几声,“以希文兄你的身份,就从京里请个御医来,也没什么。如果希文兄担心人言,那我写封信,请太后派个御医过来给我治病,顺道给希文兄你把一把脉。”
‘我怕个鸟?!’杨从先心中勃然大怒,‘怕人以老病赶走,我还没落到那分田地。’
只是他看着向宗良脸上憨态可掬的笑容,随即将怒气悄然掩饰起来,用同样的笑容回应着,“多谢尧臣兄你顾念,不过这是老毛病了,请过的医生也不少。去年上京,更是请过太医局里的御医诊断过,”他反手捶了捶肩膀,“这毛病,就像机器用久了,自然坏的,没办法治。机器能换零件,这人可换不得。”
“这可说不准。”向宗良摇头晃脑,“过去能用金针扎两下就算大治了,现在都能帮人开膛破肚再活蹦乱跳的缝起来,谁知道再过些年,是不是能帮人换了五脏六腑,让人多活些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