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椅,安坐如山,“以我观之,乙辛似乎不当如此不智,但车辇即在定州,就先当如此好了。”
耶律乙辛的旗号就在定州路,但谁也不能说这不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伎俩。说不定河北禁军主力赶去定州路上,辽军就从高阳关路的白沟驿突破了。
吕嘉问一屁股坐下,恨声道,“乙辛蠢材,也不看看我皇宋军备,攻我河北,是自寻死路。”又是叹气,“还是寨堡修得少了,前几年就该多修几座!”
发狠了几句,他问道,“子厚相公,你看北虏兵锋当如何抵挡?”
章惇就在旁边看着吕嘉问表演,听到他问,“河北军事已经交托给李奉世了,得看他怎么安排。”
吕嘉问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李奉世又不会打仗!”
“望之!”章惇低喝一声,满是警告之意。同时都堂成员,李承之的任命也是都堂的共同决议,这个节骨眼上若是传出都堂内部有人拆台,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吕嘉问立刻一脸歉然,声音也低了两分,硬是扭过话题,“熊本那边可有消息?”
“河东何须担心?熊本手底下的兵将,都是当年吃过苦头的。”
当年辽人偷袭得手,突破了雁门关,河东饱受重创,好些年没能缓过气来。这一番辽人卷土重来,河东军不用人督促,上上下下都把各个关隘看得死紧。
“既然河东有余暇,那能不能为河北分担一点。”吕嘉问问道。
代州有崇山为障,铁道为援,辽人举国之力也难以攻克,据有不过十载的神武军,战略要地上也筑有新式寨堡,因为辟居山外,深入辽土,故而囤积了大量军资,有八千驻军,上万乡兵,加之有代州为其后援,辽人想要拿下神武军,少说也要准备付出三倍以上的伤亡。
河东之固,这是公认的,但一直缩在窝里不动弹,这跟乌龟有什么区别?
“北攻大同?”章惇反问,旋又摇头,“大同不易得。河东易守难攻,大同亦是河东之地,自也不会例外。这几年,辽人在河东修了寨堡数量不在少数。”
“也不必一定要攻下大同,作势即可。甚至可以一边大张声势北进,一边拈选精锐,自代州向东入飞狐陉。”吕嘉问应是之前就考虑过了,说得极为流畅,“拿下灵丘、飞狐,自紫荆关东出,直逼易州,与河北军夹击北虏。虽说飞狐陉道险难攻,但只要做出声势,不愁北虏不抽调兵力来防备。”
章惇摇了摇头,吕嘉问纸上谈兵倒是头头是道,可惜就像是对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