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沉不住气。
“丁兆兰大张旗鼓而来,就是要打草惊蛇,要是贸然而动,想岂不是让他如愿了?”
“可是……”王宝欲言又止,作为仆人,他还是不习惯跟主人争辩。
包永年笑了一笑,转成了一口纯正的陕西腔,“三叔,你看侄儿的话说得还利落?”
离乡几十年来,秦腔依然难改的王宝一愣,反应过来后忙点头,“郎君说得当然是好的。”
“嗯——?”包永年瞥了一眼过去,事前说好的计划,这老货事到临头就又忘了。
被包永年一瞟,王宝讪讪点头,“说得好,说得好。”
“三叔你先去忙吧。”包永年用陕西话打发着王宝,“等捕快查过来还不知要多久,照常作息便是。”
王宝又是一阵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间。
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照进了这间陋室中。光柱中,无数细小的灰尘颗粒正随着气流沉浮着。
窗棱上没有最时兴的玻璃窗,房间内没有琳琅满目的陈设,除了一套桌椅,甚至连书架都没有,只能将十几、二十本书叠放在炕头上。
包永年随手拿起一本,封皮上写着《张子语类》,明诚先生的言行集这是可以留的,但剩下的书中,能留下来的不到一半。
包永年明白,为了维持自己的假身份——一个只上过几年学,连秀才都不是的所谓‘读书人’,只能看得懂最粗浅的书——一些过于深奥的书册,就只到丢到灶下下面去引火了。
现如今,开封府追索甚严,就算拿出开封的户籍,照样会被翻三代,而江南方面的,可就更会被查个底儿掉。但换作是陕西人,多半只会被查到三代,不会被当做重点嫌疑对象来看待。
口音、户籍、再加上容貌——包永年摸了摸自己瘦脱了形的脸,即使是亲友旁擦身而过,多也认不出来了。
只要不跟丁兆兰打照面,丁兆兰手底下的人,包永年觉得自己自己还是能够蒙混过去。
……………………
“小乙哥,这片地可不好查,人太多太乱,天天都有人来,也天天都有人走,没个定数。数来东京城二十七厢,最乱的就是俺这外城第十三厢。”
街头上,丁兆兰一边看着手下人在街头铺面中的打问,一边听着本厢军巡使的抱怨,或者说找后路。
“俺分到这里的时候,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乱。只是把籍簿整理了一番,就用了七天。好不容易办好这一茬,三个月后再来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