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而日渐空虚的各地常平仓,也终于可以回复到安全的界限上。
襄汉漕运终于开始启动,则是第二桩喜事。虽然水运通道还没有全然完工,但中间的转运轨道据称有足够的运力将荆湖的秋粮赶在京畿河道封冻前运来京城。赵顼深悉韩冈的为人,知其言不轻发、发必有据,又知其才干,对襄汉漕运抱着深深的期待。
多上一条生命线,京师就能多安稳一分,只要能补充上汴河的几分运力,日后汴河即使有什么问题,也不用担心得食不下咽,至少还有襄汉漕运能为京城运来足够的粮食。
手上有粮,心中不慌。有了粮食打底,赵顼也就能抱着期待的心情看着西夏国中变局。
叛臣景询之死,让赵顼欣喜不已。这个叛逆,对于大宋两代君臣来说,几乎是一个心结了。明大宋虚实,又深悉兵法,虽然这几年西夏被压着打,他也无从表现,但他在治平年间,以及熙宁初年,几次三番的引来了党项骑兵,指点他们在大宋境内烧杀抢掠。
此人的存在,让赵顼难以忍受,故而一直都想将他弄回来,或干脆点,将他送下去重新投胎。不过即便是贵为天子,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成什么,景询一直好端端的活着,让诅咒他去死的人暗地里咬牙切齿。不过如今他终于是死了,而且成了新一轮政治。斗争开始的标志。
内部分裂趋于明面化,浮上了水面的纷争,必然能给灭夏带来积极的因素。说不定官军还没有抵达兴庆府城下,城中就已经杀个你死我活了。
“死得好啊!死得好啊!”赵顼大笑着,完全失去了贵为天子的矜持和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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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宋两边肯定已经收到消息了。”兴庆府中不止一个如此议论着,“两家都不是好惹的,给他们看到了机会,恐怕不会坐视。”
“把破绽给了敌手,他们能不笑纳?只恐日后国中便再无宁日。”
“最好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等到兵临城下,再来议论此事,那可就是来不及了。”
“不知李将军准备站到谁一边?”
同样的问题在短短的时间内,于兴庆府中出现过多次。眼下的国中局势,容不得人首鼠两端,已经到了必须分边站了的时刻
最大的麻烦是秉常的长儿为耶律氏所生,也就是所谓的嫡长子。只要不出意外,那个让人怎么都不能看顺眼的小子,就是未来的西夏国主。
都已经到了这个田地,母子亲情也没什么好讲究的了。在权力之争前,亲情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