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不知道今天肯定有坏消息入京了,市井中的气氛都明显不对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声音低低的,“可河北那边败了?”
“不是河北。”那个身材五短的汉子声音抖得厉害,两只眼睛睁得老大,凸起的眼珠子仿佛就要掉出来,“不是河北,是河东!河东丢了!!”
他用着介乎于尖叫和惨叫的声音高喊着。
酒楼中的一群人都跳了起来,“怎么可能?!”
那可是河东啊,有险关,有名将,前两年还把契丹人打得跟狗一样,砍了一堆脑袋,让辽国的尚父吃了个哑巴亏,哪里会这般容易就失陷,事前还连个风声都没有。
中年人指着五短汉子的鼻子:“孔二,别乱说话啊!河东怎么可能会丢?小心给抓到衙门里治罪!”
“呸,俺可是圣人子孙,什么时候乱说话过!”孔二气得往地上吐了口痰,“李家哥哥,你老贵人多忘事,忘了俺那在皇城里做事的表兄了?当真是河东丢了!”
李姓中年人默然。他是知道,孔二这个常在一起喝酒的街坊,的确是有个在皇城里当差的表兄。
“这下可不妙了。”坐在店内深处的一个儒生打扮的老头儿扯着花白的胡须,头摇了起来:“其实五代时,从河东来的贼人可比从河北来得多。后唐的庄宗皇帝【李存勖】、后晋的高祖皇帝【石敬瑭】,还有后汉的高祖【刘知远】,哪个不是河东节度使出身?就是北汉,也是抵抗天兵到了最后才被灭掉。辽人夺了河东,可比夺了河北更危险。”
老头儿的话让每个人都变得脸色苍白。
“张先生,可别自己吓自己。河东失陷是真是假还说不准呢。”孔二听了这话就又一下鼓起了眼,但那李姓中年却当没看到,“退一万步讲,就是河东当真失陷,朝廷里面也不是没能人。”
“河东失陷这事多半是真。”老头儿又说话,“你们怎么不想想,开战这么些天了,辽狗竟然还被堵在边界上。要不是他们用的是声东击西的计策,手脚怎么可能会这么慢?真宗的时候辽狗可是转眼就打到黄河边了。就算有神臂弓斩马刀,但架不住辽人有快马,见到坚城、军阵就绕路走,如水银泻地,如何阻挡得了?现在打了这么些天,辽军也没多走一步,肯定是佯攻。”
这张先生在八仙楼周围的几个坊中有些小名气,一群人对他的见识都很佩服。听他这么一说,还残存的一点侥幸之心,全都化为乌有。
当真是河东丢了!
“不过。”张老头儿话锋一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