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道。不管秦玑带了什么紧急军情,他都有资格问一问。
秦玑被领进来了。韩冈在他身上已经看不到旧日的影子。举止看着很是老成,并没有在外面吵闹时的浮躁,连相貌都有三十左右的样子。
看起来这一两年间,他是吃了不少苦,才会让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下苍老了许多。
看着一身铺兵装束的秦玑,韩冈先是神色黯然,可紧接着心头便腾起一阵疑云:“秦玑,你父秦怀信再差,最后也做到了一州都监。纵然过世了,身份还在,怎么轮到你这个衙内做了铺兵?!”
秦玑一听,顿时眼圈就红了,哭拜在地上,“想不到枢副还记得先父。”
韩冈摇摇头:“你父也算是我旧部,怎么会不知道?好了,且起来说话。”
秦玑擦了擦眼睛,依言起身,“小人跟在家严身边受庭训,一直跟到。不过家严去世后,小人就回了乡里。至于铺兵,是前几日家兄安排的。”
“秦琬可还好?”
“家兄现在忻州军中任指挥使,尚幸军中的陈都监是小人父执辈,过得还算可以。”
‘指挥使?’韩冈点点头,算是明白了来龙去脉。军中并不讲究庐墓三年,比如边将,遇上父母丧无一例外都要夺情。秦琬回到乡中后,没有官职的他,能有一实差,出掌指挥使也算不差了。且他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让秦玑做铺兵上京,也可见秦琬还是有一定的活动能力——多半是来找自己的。
“你父是可惜了。我这一回回河东,若要重整河东军,除了刘舜卿,就是你父秦怀信了。”
秦玑眼圈又红了,用手背蹭了蹭眼睛,擦去了泪水,哽咽的谢着韩冈的看重。
“还是说说正事……”韩冈神色严肃起来,“你今日带了什么军情来?”
秦玑闻言,脸上感伤的神色一扫而空。咬起了牙,板着脸,一字一顿:“回枢副,是代州知州魏泽降贼!”
如同石破天惊。
房中自黄裳以下,连同班直和韩家的家丁,全都怔住了。
不知多少年没看到有知州一级的大臣降敌了?魏泽那可是诸司使一级的将领,正七品的官宦,任职上州知州,在朝中、在军中,都不是那种一抓一把的普通角色。
尤其是一干班直,更是一幅难以置信的神情。魏泽是京营出身,过去在京城时,地位和名气都不低。他们之中有好几个都见过魏泽。
只有韩冈神色不动,在另一个世界,几十年后,投降的更多,地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