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垂眸而视,不见眼神,唯见笑容苦涩。
暮青望了眼那木轮椅一眼,便知此人是谁了。
玉春楼的头牌,萧芳。
“姑娘,魏公子。”掌事的领着暮青和巫瑾进来。
萧芳抬眸望来,目光一眼便落在了身穿将袍的暮青身上,而巫瑾谪仙般的人,她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都督前来查案,有些话要问萧姑娘,你且下去吧,如需唤你回话你再来。”魏卓之对管事的道。
管事的笑着应了,看魏卓之的眼神就如同看见银子。魏卓之在军中武职不高,只是个区区传令官,但魏家是江南首富,坐拥金山银山。魏卓之又有江湖身份,传闻江湖上求他一张面具,千金难换,因此这位魏公子可是位金主!上个月包了萧芳两天,便豪掷了五千两黄金,昨儿又是三千两,盛京城里出手最阔绰的曹公子也不过是千两,且只有那么一回。
管事的自不会得罪金主,应声便退下了,院子里只留下魏卓之、萧芳、暮青和巫瑾,月杀守在院外。
“晨间风凉,回屋说可好?”魏卓之低头问道。
暮青从未见他敛尽嬉皮笑脸的神色,这般温柔待人,萧芳的态度却仿佛他不存在。她如此冷淡,却很珍视手里的古卷,低头轻轻抚了抚,未与暮青寒暄,便说道:“这《琼花集》是乃前朝大诗人王鼎所书,辗转落入苏家手中,乃是祖传之物。苏家书香门第,落难抄家之时,这古卷被苏大人冒死藏了起来,唯有苏家小姐苏可儿知道藏匿之处。可儿来时八岁,怯懦不争,受尽欺凌,一日在院后的林子里挨打,我听得清楚,却无救她之意,后来听见有人逼她说出此书的下落,我因喜爱王鼎的诗词才动了救她之心。哪知这傻丫头从此将我视作恩人,服侍左右,更偷偷取回了此书,供我私藏翻阅,就连前夜被杀,也是替我送了性命。”
萧芳神态颇淡,语气也淡,眸底不见愤恨感动,有的只是萧瑟无味。
她乃凉薄之人,自己的命尚且看得轻,何况他人的?她救可儿,心思与他人无异,也是为了《琼花集》,只不过别人害她,而她救了她。她从不觉得她值得她感激,可那傻丫头,连死都愿意替她。
暮青扫了眼萧芳的手,见她抚着古卷,轻柔珍视,指尖却微微发白,于是问道:“我听说萧姑娘只卖艺不卖身,而可儿前夜是被送去某人府上侍夜的。”
传闻萧芳性情刚烈,双腿就是因为不愿卖身而自残的。她身残之后,倒迎合了盛京城里一些纨绔子弟的口味,由此涨了身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