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郑娟去买醋,秉昆去打水,俩人在院外碰到,我听见郑娟问他吉膳堂的事,说金土地杂志社那边要委派店长和会计,如果秉昆不同意,就不续租约了。”
郝冬梅停了下来,眉头皱得很深:“不能续租,那就是说吉膳堂要关门歇业?”
周秉义轻轻地点了下头。
“那欠银行的贷款怎么办?如果连利息都还不上的话……杂志社的人这不是趁火打劫吗?这事儿秉昆是什么意思?”
“他把去谈判的副社长轰走了。”
“是他的风格。”郝冬梅想起以前周志刚在家过的两个春节,周秉昆怂过谁?连亲爹都是有话直说,金土地杂志社的人给他玩儿阴的,他能忍才怪:“可是……这样不是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谁说不是呢。”
“要不……过了年你去一趟杂志社,探探社长的口风?”
周秉义面有难色:“你也知道我的情况,生意上的事我不好介入,会被人说闲话的。”
郝冬梅说道:“秉昆是你的亲弟弟,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要不我去跟妈说说,让她……”
“千万别。”周秉义没让她把话说完:“你爸刚没,你妈的情绪还没调整过来,这种事就别去烦扰她了,而且她对秉昆的印象本就不佳,再因为这件事……”
郝冬梅不说话了,因为周秉义说的是事实。
“周秉义,郝冬梅。”
这时一道敞亮的女声打断两个人的交谈,扭脸一瞧旁边走来一个中年女子,齐颈的短发,利索的穿搭,手里还拿着一把簸箕,看样子是刚倒完垃圾回来。
“曲阿姨。”郝冬梅亲切地唤了一句:“这么晚了还没歇着?”
“没呢,最近家里客人不断,老马这会儿还在跟人聊天,我总不能自己回房间睡觉吧,那就太失礼了。”
二人想想也是,这过年了,单位里的人过来走动一下,看望已经退休老同志实属正常。
“对了,我刚才听你们提到秉昆的名字,他回来了?”
周秉义笑着说道:“是,昨天才到家。”
曲秀贞又道:“那刚才你们说的……他遇上困难了?”
周秉义看了郝冬梅一眼,如实回答道:“是吉膳堂,吉膳堂和当初挂靠的金土地杂志社方面发生了经济纠纷。”
“快,说给我听听。”
周秉义把事情讲了一遍。
老太太听完就火了:“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