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圣法难,各宗的寺库被劫掠一空,心无宗也不例外,钱财委实不足以造寺……可钱财还不算最难,多方奔走,找善信居士化缘,总能凑够,最难的是,就算钱财丰盈,扬州也没有空置的名山胜水……”
徐佑沉吟道:“我或许有个法子。”
智现大喜,道:“弟子愚钝,还望大毗婆沙指点迷津!”
“顾氏在吴县的太湖之滨有一座玉象山,高三百六十丈,风景秀美,可为造寺之所。我和顾氏有点交情,可从他手里买了玉象山,送给你开山立宗。”
“大毗婆沙……”
智现泪洒僧袍,跪地叩首,感动的无以复加。
佛家方外人,只跪佛祖,不跪众生,然而徐佑的身份不同,他是大毗婆沙,智现向来执弟子礼,跪一跪,倒是无妨。
徐佑扶他起来,沉声道:“佛门遭此劫难,是何原因,你心里也清楚。若立新宗,当除弊革新,厘定清规,让天下僧尼引以为戒,否则的话,天圣法难,未必不会重现于元兴朝!”
“谨遵法谕!”
智现剖明心志,虔诚的道:“从今而后,弟子唯大毗婆沙马首是瞻!”
“这话错了,”徐佑笑道:“要唯佛祖马首是瞻。”
当天晚上,智现兴奋的和心腹说起将要去吴县的玉象山造寺立宗的计划,不慎被窗外潜伏的黑影偷听了去。
那黑影悄无声息的回到禅房,对正闭目打坐的竺无漏道:“佛子神机妙算,智现果然找徐佑密议了大事,他想另立新宗,徐佑答应了,还出钱买下顾氏手里的玉象山当作新宗的山门……”
竺无漏睁开眼,道:“光寂,听清楚了?”
“智现他们不会武功,察觉不到我在外面,一言一语,听的清清楚楚!”
竺无漏离开打坐的蒲团,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呼啸的冷风钻入房内,瞬间温度骤降,随之变得寒冷的,还有他那幽深不见的目光。
“看来,是我们该回京的时候了!”
“佛子之前不是说新皇登基这两年还没表现出任何的宗门偏向,贸然回京,前途未卜……”
“徐佑今夜的态度,岂非已告诉了我们关于新皇的偏向?他肯选在此时支持智现开山门,立新宗,背后的喻义不言自明——新皇不会抑佛!”
竺无漏转过头,目光似乎冒着燃烧的冥火,道:“既不抑佛,我何苦困在钱塘,寄人篱下?”
“佛子说的是!”竺光寂是他的亲传弟子,自然不会反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