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林跃知道,李长明上面有人,就算吓唬许大茂供出他,也就是惹一身骚那个程度,不能把人一脚踹死,何况自己还要利用他呢,所以没到撕破脸的时候。
“既然李副厂长这么说,那我就给您一个面子,今天的事就不追究了。”
说完这句话,他甚是惋惜地看了一眼手里被扯烂的书籍,重重地叹了口气。
那表情,那神态,那声音……好像满地伤员都比不上那几本书。
什么人呐!
几名被打的保卫科干事又气又恼,可是有什么办法?李长明都怂了,他们还能不罢休?何况不罢休又能怎样?又打不过人家。
来了七八个人,给干晕一个,破相四个,骨折起码俩,还有一个腿儿快逃过一劫。
说出去都丢人。
林跃走到门前,一指打坏的窗户,还有砸坏的椅子,踩脏的被子:“李副厂长,那我这屋里损失的东西算谁的?”
李长明说道:“赔,他们赔,你明天列个物损清单,从他们工资里扣。”
林跃说道:“李副厂长真乃爽快人。”
几名保卫科干事看着李长明的脸都黑了,心说慷他人之慨当然爽快。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抬出去送医务室?”
一句话提醒了保卫科的人,赶紧过去背起他们的头儿往外面走。
“哎呀,你们轻点儿,我腿骨折了,骨折了……”许大茂被两个鼻青脸肿的保卫科干事架起,一面哀嚎着,一面单腿蹦跳着前行。
眼见保卫科的人都撤了,李长明又扯了几句闲篇儿,跟林跃告辞,带着董姓副主任灰溜溜地走了。
眼见没热闹看了,院儿里住户纷纷散开。
于海棠跟着于莉进了东厢耳房。
“海棠,看样子许大茂伤得不轻,你不跟过去看看?”
于海棠仿佛没有听到姐姐的问话,皱着眉头寻思片刻,讶然说道:“秦师傅果然没有骗我。”
“什么没有骗你?”
“姓林的其实比谁都坏。”
于莉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你才知道啊?”
与此同时,西厢耳房里。
何雨水看着第一时间去整理书籍的林跃,捡起掉在地上的被子拿到外面抖掉上面附着的灰尘,转身往回走的时候,非常小心地把脸埋进被子里深吸一口气,完了若无其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