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又不是专供洒金坊之用,下游数个村镇,数百口百姓,大都仰仗此河,他如此妄为,不怕激起民乱吗?”
“陆会收受贿赂,给了刘彖整座小曲山,说的无耻点,山中的泉水自然也归他所有。只不过平时那些士族大户自惜名声,没人肯做这等让相邻戳脊梁骨的恶事”徐佑笑道:“刘彖这是逼我去向他求饶呢……”
“求饶?”
“是啊,刘彖敢截流断河,是瞧准了洒金坊需要赶工造纸,耽误一日就是数万钱的损失,想让我去低头求他。”
履霜撇撇嘴,道:“美得他!要我说郎君不必搭理,我猜他撑不了几日,村民们就会闹将起来,那时候陆会再和他坑瀣一气,也不敢包庇!”
“你啊,还是不懂人心险恶!”徐佑坐在深宅,却似乎能看到小曲山发生的一切,道:“别忘了,昨日钱塘大雨!若我是刘彖,村民们闹将起来,就说大雨造成了山崩,倾泻的泥石正好堵塞了河道,若要清理可以,要么县府公库里出钱,要么村民们自筹,并且工期进度完全掌握在他的手里,如此拖延十天半月,洒金坊损失何止数十万钱,而与他毫无损失,何乐而不为?”
“也不能说毫无损失,至少他的名声有损啊……”
徐佑大笑起身,道:“刘彖像是在乎名声的君子吗?也罢,我去见一见他,许久不曾和这位刘郎君聊天,甚是想念!”
带着左彣、苍处驱车赶往洒金坊,何濡得到信,提前迎了出来,笑道:“我猜七郎必定会来!”
徐佑跳下牛车,掸了掸灰尘,道:“刘彖想见我?”
“不是想见你,而是想折辱你!”何濡似乎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淡然说道:“只看七郎有没有韩信的忍耐功夫,能忍则去,否则的话,不去也罢!”
“忍,怎么不能忍?”徐佑同样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惫懒神态,道:“辱我又不掉一块肉,随他高兴。对了,把方老姜叫来,我有事问他!”
准备妥当,徐佑只带了左彣登上小曲山,经过碧幽潭时果真看到一大堆泥石堵塞着河道,积水蔓延,有逐渐升高的趋势,若是不尽早疏通,一旦泄开,远处的村落或许无恙,但洒金坊必定被冲毁一空。
徐佑之所以肯屈尊来见刘彖,为的正是这个缘故。要是他真的狗胆包天,不顾后果,宁可被国法惩处,两败俱伤,也要把洒金坊毁于一旦,徐佑虽然不惧,但也不想陪他发疯,更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这是徐佑第一次登小曲山,比起明玉山、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