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
“坊间闻说小郎落入敌手后,受尽酷刑而威武不屈,故多有赞誉。还有人说都明玉极其看重小郎的才干,以不可计数的钱财、数十位国色天香的美女以及仅次于孙冠的权位相诱,小郎却心向大楚,始终不肯从逆,甚至不惜杀妻以证其贞,且因伤心太过,一病不起,几乎追随苏棠于九泉下……”
“杀妻?”
徐佑只觉胸口一闷,仿佛被人迎头打了一拳,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山宗和暗夭都是当事人,亲眼目睹苏棠惨死在祁华亭的刀下,如今却被人硬是按到了徐佑头上,真是火冒三丈。可看了看徐佑的神色,山宗强忍着怒气,没有开口,暗夭端坐不动,倒很是淡然。
冬至小心翼翼的道:“是,那日钱塘城头的事已经传遍了三吴,黔首多无知,口口相传,以至于走了样,说什么苏棠是小郎的心上人,虽没有过门,但私下已经约定了终身,与妻妾无异,却不幸落入贼手,被都明玉用来胁迫小郎就范。”
这也怪不得传闻走样,苏棠和徐佑那点风流韵事,早在去年就传遍了钱塘内外,加上城头那一幕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经好事者宣扬,普通大众的艺术加工,自然要搞出点情情爱爱生生死死的缠绵悱恻才符合众人的想象和偏好。
徐佑又陷入沉默当中,过了一会,道:“千万张口,岂会一个论调?还有别的什么传言?”
冬至犹豫了下,道:“也有些闲言碎语,说小郎薄情寡义,抛下苏棠独自逃生,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又贪生畏死,坐视苏棠受刀剑屠戮,却不愿相救。所谓情深云云,不过是虚伪君子,鹑鹊之不若……”
徐佑苦笑道:“这是以鹑鹊诗讥嘲我呢……”
诗经中有首诗,名叫《鹑之奔奔》:“鹑之奔奔,鹊之彊彊。人之无良,我以为兄!鹊之彊彊,鹑之奔奔。人之无良,我以为君!”
诗意简洁明了,鹌鹑尚且双双飞,喜鹊也是成双对,可这个人呢,既没良心也不善良,何以为君子,简直连鹑鹊都不如,跟后世那个著名的“禽兽不如”的段子大有相似之处。
冬至愤然道:“那些只知道饶舌的无胆鼠辈懂得什么?小郎和那苏棠不过相识而已,却已经帮了她多少次?连从贼营脱身后,首要想的不是自己,而是回去救她,虽说最后功亏一篑,可也非人力所能挽回,换做他们,早吓得涕泪齐流,那才是真正的鹑鹊之不若!”
徐佑神色平静,道:“嘴长在别人身上,由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