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老人一身青布道袍,朴实无华,守大门的也没敢怠慢,笑着问了好,“您老打哪儿来?风尘仆仆的,您辛苦了。”
这老人年近六十,相貌清癯,他客气的冲门房拱拱手,“烦请通报辽王妃,我从杨集来,姓祖。”辽王府是月月有信送往杨集的,门房哪能不知道?一听杨集两个字,顿时更加殷勤,“您老请坐,烦您老稍等片刻。”
没多大会儿,有管事的来迎,“祖先生,王妃有请。”老人站起身,微笑道谢,跟在管事的身后,进了辽王府。
“掌柜的,多年不见,您风采依旧啊。”青雀在殿门口迎接,见了面,笑吟吟的打趣。
这老人正是很多年前,在杨集古堤之上设酒肆的掌柜。时隔多年,他已由中年人变为老年人,可是面目之间的和善、机敏,一如从前。
“哪里还谈得上风采依旧,我已老迈不堪。倒是王妃,出落的越发好了。”老人看着一朵鲜花般的青雀,心头有多少感慨。莫二郎家的小青雀,如今是这辽王府的主人了。
“您可谈不上老迈,跟太爷爷相比,您还年轻着呢。”青雀笑吟吟。太爷爷他老人家还没有自称老朽,掌柜的,您就更甭提这两个字了。
老人微微笑起来,“王妃说的是。我若真的老迈不堪,又怎敢千里迢迢来投奔王妃,为王妃效力?”
青雀收起嘻笑,正色道:“祖先生,您不是为我效力,您是来为辽东效力,为您的故乡效力。”
祖先生,是辽东人氏。他生在辽东,长在辽东,对辽东地形再熟悉不过。他在京师游学的时候曾无意中得罪权贵,是杨阁老不动声色的保下了他,之后他一直在杨家任幕僚。杨阁老致仕之后,他默默跟在杨阁老身边去了杨集。这一去,就是二十年。
祖先生神色也郑重起来,“没有阁老大人护着我,我早已成了一堆枯骨。王妃,我只听阁老大人的。他老人家若许我在杨集服侍,我自然求之不得。他老人家若命我来为王妃出谋出策,我也乐得从命。”
青雀微笑看了他一眼,“太爷爷让您来帮我的,对不对?那您一心帮我就好了。”
祖先生长揖到底,“是,在下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当天辽王、辽王妃设宴为祖先生洗尘,席间饮着祖先生从杨集带过来的桃花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小聪聪虽不怎么爱说话,却很喜欢凑热闹,有客人在的场合,怎么能缺了他呢?他也不用乳母抱着,端坐在辽王、辽王妃中间,像个小大人似的。辽王、辽王妃举杯劝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