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大波小心翼翼的拈起一粒,左看右看之后塞进嘴里,也嘎嘣嘎嘣起来。
又有一人闪到顾佐身边,挨着他坐下:“顾长史,我说你那豆子还有么?我也尝尝。”
“好啊。”顾佐塞了一把过去。
接着是知行道人、赵香炉、原道长、汪寒山等等,一干人嘎嘣嘎嘣嚼着豆子,吃得很香。汪寒山甚至取出寒山灵酒来,一人斟了一碗,边吃边饮。
沈鸿福揣着顾佐给的豆子,来到灵源道长身边,摊开手掌:“尝尝?”
灵源道长刚伸手,尚执事脑袋已经凑了过来:“可香……”
台上的斗法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申唯义以绝招道术扫出一片空场之后,立刻就要飞出,谁知刚踩着五虎断山刀飞起丈许,就被几双手拽住了裤脚。
五虎断山刀在脚下转了两圈,当即将几条胳膊切了下来,可就这么一耽搁,几名道兵已经纵跃而起,自上方扑了下来。
申唯义双掌翻飞,将几名军士尽数拍死,却有更多的道兵从四面八方扑过来,人人悍不畏死,将申唯义彻底压在了地上。
无数柄法剑齐下,向着申唯义斩落,申唯义以真气护体,撑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有撑住,被乱剑斩成了肉泥!
那边还在坚持的宁不为知大势已去,驭使碧玉瓦铛就要发出最后的绝杀——冰河玉树,杀招固然厉害,可对自己的伤害也不容小觑,就算不是两败俱伤的路子,至少也是杀敌三千自损八百。
杀招正要使出,台下大弟子尹书猛然叫道:“师尊不可——虎溪门不能没有师尊啊!”
宁不为心里顿时挣扎起来。
徒弟说得没错,传到自己手中时,虎溪门已经没落了,身为崇玄署认定的五百名门正宗,却只有自己这一个金丹,如果连自己都死了,宗门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将来,不问可知。
念及于此,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抛下法器,闭目趺坐,不再抵抗。
道兵屠夫望向顾佐,手中的令旗高举,于空中飘扬。他在等顾佐最后的军令:杀,还是不杀。
尹书膝行而至顾佐阶下,叩首道:“恳请顾长史刀下留人,虎溪门永感顾长史大德!”
其余弟子也奔行而至,于阶下跪成一片:“恳请顾长史慈悲!”
顾佐看着跪在下方的虎溪门弟子,又看了看场上的所有人,将手心里最后一小把豆子送入口中,嘴里不停嚼着。
所有人都望向顾佐,等候他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