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产业,结果呢,给金土地杂志社摆了一道,把饭店收回去,后来经营不善黄了。说起来惭愧,这里有些人应该认识我爸周志刚,我这个弟弟跟爸那真是……以前见面就掐,谁也不服谁,所以他在南方做了什么,有啥成就回家从来不说,我呢,也是多年以后才知道龙悦大酒店是秉昆的,当时他已经拿到了红星木材加工厂和松花江酱油厂的承包权,甚至包括后来我因为吉春化工厂的事会见骆氏集团的彭心生,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在深圳闯出这么大的名头,这么多年,我要是真跟他有利益勾连,也不会等到今天再做这件事,当年吉膳堂的事就应该管一管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有心要拉他一把,他也不稀罕,因为周围街坊都知道老周家三个子女,爸认为我最有出息,小儿子最混。秉昆呢,憋着一口气想证明爸的看法错了,你们想啊,他心气儿这么高,如果靠着我的关系成功,那叫成功吗?那不是在打他自己的脸吗?”
大熊犹豫一下,继续仰着脸,吐沫横飞地道:“这些都是你们的家事,别人怎么知道真假,反正现在他就是骗了我们的房子,在你主导的拆迁事务里大赚特赚。”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吗?”周秉义又扫视一圈众人,他们虽然没有帮腔,但是脸上还有不少疑虑:“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抬举弟弟,秉昆他……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挣钱。”
他这儿话音才落,只听大胡同拐角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是一群人闹哄哄地走过来。
看到最前面的那个人后,周秉义愣了一下。
其实不只他愣住,众人都愣住了,因为说曹操曹操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今天的话题对象——周秉昆。
大熊在一起跟来的人群里发现了自己的媳妇儿,知道他是从典当行那边来的,还把过去闹事的一并带了过来。
“秉昆,你怎么回来了?”
周秉义并不知道他回吉春的事。
“昨天典当行的经理给我打电话,说有人过来闹事,问我咋处理,我就订了今天早晨的机票回来处理。”说完瞄了一眼树干上挂的标语,又冷冷地看了大熊和二熊一眼,唬得这俩人往后缩了缩,他没有进一步施压,走到旁边的小土坡上,一脸鄙夷看着在场居民:“有时候想想还真是挺可笑的,升米恩斗米仇,古人诚不欺我。你们挂这横幅啥意思?你们明白,我也明白,就我哥不明白,或者说他假装不明白。不就是认为自己亏了吗?想要回自己在光字片的房产,好在拆迁的时候分一杯羹吗,现在看来,光字片之所以是个穷窝子,是有它的道理的。